前头的乔七忽然脚步一顿,直接就挡在了苏九歌前面,拦住她所有视线.
苏九歌想要探头去看,谢远已经会意的蒙住了她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冷静的声音:“带士兵过来砍出一条防火带,然后点火焚谷.”
乔七点头应是,苏九歌就听见他的脚步声匆匆远去,想要扒开谢远的手,谢远已经拦腰抱起她,疾步出了山林,“娘子,我送你回营地.”
苏九歌伏在他怀里,明眸中满是生气,“阿远,为什么不让我看?”
“有什么好看的?等回了营地之后,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能帮上朱老的就行.”
谢远抱着她,脚下疾闪,很快就远离了山林,那里就是人间地狱,是恶魔者的天堂,他的娘子那么善良,又怎么能为恶魔染红了眼睛?
陆宏已经带着兵扎好营寨,虽然人数并不多,但旌旗招展,也颇有气势.
苏九歌刚回到营地,就见乔七领着百来个士兵匆匆离开,转眼笑眯眯的望着谢远,“乔七都领着人离开了,你是不是也该去监督他们?”
“乔七办事我放心,不必跟着.”
谢远直接就拒绝了她的提议,苏九歌气得撅嘴,“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那可不行,娘子你刚被尸臭味熏过,腿脚无力,我得抱着你才放心.”
“谢远!”
“喊我也不行,为了娘子你的安全着想,为夫只能委屈求全了.”
“你还委屈求全?你放我下来,你就不委屈了!”
“可是我乐意委屈啊?”
谢远笑眯眯的一句句给她反驳回来,气得苏九歌拧了他腰间的嫩肉,“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都没有以前可爱了!”
“只要娘子你乖乖听话不乱跑,为夫就保证做个可爱的乖宝宝,好不好?”
她那些点小心思,谢远还是一清二楚的,苏九歌听他如此说,顿时就干笑了声,“这都已经回营地了,我怎么还会乱跑?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若是跟着乔七去山林,你指定就得在后头悄悄尾随.”
谢远抱着她,大掌不轻不重的在她翘臀上拍了两下,苏九歌羞的满面通红,都不敢抬头看人了,就窝在他怀里嘟囔:“你怎么还打人?”
“以后不听话,就家法侍候.”
大掌威胁似的在翘臀周围游离,苏九歌羞的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虾,“你不讲道理!”
“咱们俩之间,似乎也不需要讲太多道理?”
谢远将人抱进营帐,这才放她下来,帐里已经铺设完成,苏九歌气哼哼的坐到桌旁,“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非不让我去?”
“人间地狱,又何必污了你的眼?”
谢远倒了茶给她,“娘子,咱们虽然找到了疫症来源,便朱老不见得能治好疫症,还得广寻名医才行,再者布衣会虽然不敢进城了,但还是得彻底消灭他们.”
岔到别的话题上,苏九歌也就敛了气愤,转而皱起眉头,“瘟疫不同于别的病况,就算有名医,人家也不见得愿意舍身救人,这事还得全靠朱老才行.”
朱老已经身在局中,愿或不愿,都再难抽身.
“至于布衣会,马上又是月圆之夜,也不知朱老可否研究出迷失香的解药,若是有那个东西,咱们想办法把解药洒进篝火里,先救出那些百姓再说.”
“朱老现在忙着疫症的事情,只怕没时间研制解药吧?”
谢远对解药没抱多大希望,不过又提议道:“他们能用木头浸药来惑乱百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将木头换下来,改成软筋散之类的东西,直接擒住他们?”
“可以一试,但也别抱太大希望.”
苏九歌点头,而谢远有现成的药,当即就找来不少粗木头,整个都浸进了药水里.
木头的事情好办,就只等着月圆之夜再混进疏山寺,将那些篝火用材替换下来.
事情商量下来,苏九歌也没了再去山林探个究竟的心思,去营地里转了几圈,解决士兵们的小问题,等到傍晚之时,就听营地里传来了惊呼声:“看,那边起火了!”
苏九歌和谢远刚准备回营地,听见惊叫声顺势望过去,就见山林方向冒起冲天大火,夹杂着极其难闻的味道,映红了半边天空.
士兵们纷纷捂住了鼻子,苏九歌也以袖掩鼻,皱眉道:“阿远,峡谷里到底死了多少人,才形成这么浓烈刺鼻的气味?”
“那条峡谷都堆满了死尸,大概布衣会残杀的百姓,都集中在了那里吧?”
想到那条被死尸占满的峡谷,谢远都觉得头皮发麻,星眸里现了不忍,“布衣会表面装作是神的使者,背地里却比恶魔更残忍,须得尽快铲除他们才行.”
“他们心黑眼睛红,做事自然心狠手辣.”
单看谢远的表情,苏九歌便能想像到峡谷里惨不忍睹的情况,看那火光染红了天空,也跟着逸出了轻浅叹息,只希望早日铲除布衣会,替无辜死去的人报仇雪恨吧.
火光冲天,远处的疏山寺山顶上,黑袍人和面具人站在最高点,脸色一片阴沉.
半晌,黑袍人才阴声道:“你不是说此法可行吗,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