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么觉得现在伤口又有点疼了?娘子,你轻点,轻点!”
谢远压低了声音,一阵大呼小叫的,把苏九歌给喊急了,“哪疼哪疼?我扶你回房吧?”
“我心疼……”
谢远眨巴着眼,嘿嘿的笑,苏九歌一愣,反应过来顿时炸红了脸,羞的就要松开他,谢远却反过来紧紧挽住她的手,只不过动作太大,又忍不住低低闷哼了声.
这声闷哼不是在作假,苏九歌顿时心疼的拧了眉,赶紧反手挽住他,“你看你,你就不能老实些,让我别担心你吗?”
“我这不是怕你跑吗?当然得紧紧抓住你.”
谢远嘿嘿傻笑,眉目间却藏着深深温柔,苏九歌红了脸,但也没撒开手.
背后的婉儿看见两人恩爱有加的模样,眼神就越发深沉了些许,苏九歌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她能拥有如此事业,又有爱她的良人,那自己又有何不可?
曹氏已经哭红了眼,看见谢远和苏九歌下来,踉跄就要过来,周婆子却狠狠拽住了她的衣袖,满脸冷笑:“老二家的,你要上哪里去?”
曹氏不敢动了,苏九歌眸色一厉,“怎么,谢家阿奶是想在我家撒泼?”
周婆子冷笑不已,就拽着曹氏不松手,“苏九歌,你欺负我们家润儿,我是斗不过你,但曹氏可是我儿媳妇,怎么调教她,那是我的事情,你也管不着.”
“那不巧,她不止是你儿媳,还是我的娘,这事儿啊,我还就非管不可.”
苏九歌似笑非笑的盯着周婆子,但见她面色恼怒起来,也只当没瞧见,“谢润咎由自取,这事已经在虾庄说过了,你若是再在这里闹事,就别怪我再把你赶出去.”
谢润恼了,“我只是回家一趟,你凭什么说我咎由自取?”
“回家?虾庄的事情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你三天两头就往家跑,有把虾庄的规章制度放在心里吗?我当初就提点过你,你为何不听?”
“苏九歌,前两天我身子不舒服,润哥儿回来看我,有什么错?”
花氏赶紧给谢润帮腔,苏九歌看她气色红润的模样,懒得与她争执,上前直接就从周婆子手里把曹氏的衣袖给扯了出去,又将她护在身后,“想欺负我娘,先问过了我再说.”
她一脸傲然冷意,周婆子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侧了侧身子,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垂头哭泣的曹氏,“老二家的,你自己拿个话,到底怎么办?”
“娘,这事我真的不知情……”
“你现在不已经知情了?说,到底让不让润哥儿去虾庄!”
周婆子恶狠狠的虎着脸,曹氏也不敢拿话出来顶她,苏九歌等了几秒,见曹氏并没有开口,心里稍感欣慰了些,又怒笑道:“阿奶怕是找错人了吧?虾庄可是我在打理.”
“我不插手我娘小铺里的事情,她也不会管我虾庄的人员调动,你欺压她有何意思?”
但看谢家三人皆是满脸怒容的瞪着自己,苏九歌笑的越发生动,“阿奶,我既已开除谢润,那就没有再请他回去的打算,您啊,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别累着了.”
周婆子阴沉着脸,“苏九歌,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并非我绝情,而是谢润扶不上墙,我给过他机会的,他却不知道珍惜.”
苏九歌摇摇头,眸色凉薄道:“该给的情分我已经给过了,此后便不会姑息养奸.”
“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厉害,那我们谢家也用不着求你!”
周婆子眼神阴冷的看了眼曹氏,拉着谢润转身就走,花氏恼火的就要上前打曹氏,谢远斜跨一步,昂长挺拔的身躯拦住了去路,冷冷道:“想动粗?我奉陪到底.”
“你!”
花氏哪敢和谢远动粗,恨恨的看了他两眼,也只得追周婆子和谢润去了.
等人一走,曹氏就蹲地痛哭起来,“远儿,娘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娘,有九儿在,谢家人不敢来找您的麻烦的.”
谢远想伸手扶她,但奈何肩伤令他使不上力气,苏九歌嗔了他眼,赶紧伸手扶起曹氏,曹氏却恨恨甩开她的手,“若不是她不知道顾全大局,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谢润不适合在虾庄做事,他的存在,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您懂吗?”
谢远替苏九歌说了话,曹氏却不愿意听,“他就一个人,忍忍又能怎么样?”
苏九歌刚起的那丝欣慰又淡了下去,甚是无奈道:“娘,如果真要忍的话,我宁愿拿银子养着他,也不愿他在我的虾庄里捣乱.”
曹氏怒脸,“他怎么捣乱了?不就是两天没去做事吗?你大娘都说是她身子不舒服,润哥儿才迫不得已回家的,难道他回家尽尽孝道都不行?”
但看苏九歌垂着眸不说话,又怒声道:“我看你就是见不得谢家好,润哥儿才做几天事,你就找了他多少回麻烦?要是换成我,我也受不得你这个欺负劲!”
谢远皱眉,“娘,您明知是谢润的错,为什么非要把账赖在娘子身上?”
“阿远!”
垂眸的苏九歌望向他,微摇了头,曹氏在周婆子那里受了窝囊气,那口恶气肯定要发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