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有一些冲突矛盾,但都是官场上的人,在事关朝廷王事之上,没人敢意气行事。
如果在此等公事上胡闹非为,那就是取死之道,等着人家弹劾吧。
高起潜眉头一皱道,“周大帅是此次的钦差,本官只是镇守关宁锦镇守监视太监,东江镇,老臣管不了,其属于登莱一系管辖,这个……老臣就无能为力了。”
去东江镇带着高起潜,是周大虎一路上深思熟虑的结果。
带与不带高起潜区东江镇,效果是会大不一样的。
高起潜在辽东一带大名鼎鼎,威望甚高,而自己在一些大明高级将领眼中,还是有些资历不够,除非自己强硬行事。
但这会有所坏事。
基于这个顺利完成任务,他周大虎必须要带着高起潜。
周大虎道,“皇上来之前,交代务必要把东江镇之事办好,要我可以节制辽东兵马,也是给东江镇军民施加一定的压力,要不然他们岂会上岸入关?”
“当年,登莱之乱后,朝廷就要求东江镇总兵黄龙等将领,迁入登莱陆上,但他们都存着一些私心,不愿上陆。他们的心里,大家都懂,海深皇帝远,孤悬海外岛屿,不受节制,最为自由。高总监去,代表辽东兵马一起施压,才更为有效。”
周大虎淡淡道,“本帅不想杀人,想和和气气的完成任务。还望高总监随本帅一起行动。”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语气是十分坚定。
高起潜陷入了沉默。
他心中是十分的不愿大冬天跟着周大虎东奔西跑,在海上风餐露宿。
但想想他和对方的关系,如果拒绝,一定会上疏弹劾与他。
皇上知道后,定会斥责与他,一旦在心中给皇上留下了不体国事,忠心不足的评价,拿自己就完了。
像他这样的内侍太监,是否忠心皆是皇帝一念之间,一念是生,一念是死,一念是重用富贵,一念是贬斥打入无边地狱去守陵。
他如今坐上这个位置,奋斗了几十年,他不敢赌。
一旦被贬,能有几人有好下场?
在沉思了片刻后,高起潜点头道,“咱家坐镇山海关,总监军务,不能擅自离开坐镇之地,如有事情,这个责任太大,咱家不敢离开山海关,而不是不愿。”
这个规定,周大虎倒是知道一些。
重要镇城,总兵官和监视太监,不能都离开镇城,以防出事而有人坐镇。
两者必须有一人坐镇。
周大虎道:“这个好办,你我二人交待山海关总兵这一段时间不出山海关镇城就成。”
高起潜脸色一暗,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天之后难看着脸色说道,“恭敬不如从命,皇爷的事就是咱家的事,只要为朝廷好,咱家义不容辞。”
“好!”
周大虎起身道了一声好,拱手一礼道,“军务紧急,给监军大人一天的时间安排有关事务,后天就出发、”
“告辞。”说完,周大虎大踏步而去。
总兵府大厅中,只留下高起潜眯着双眼,静静的看着周大虎的背影越去越远。
……
两日后。
崇祯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山海关临时总兵署镇管副将事祖大乐,和有一群文官武将,在山海关高大的城墙上,目送周大虎和高起潜等一行人,前往老龙头宁海城之处水面上,人马登船。
高起潜这次也带了一千自己的标兵,全是骑兵跟随保护。
看到这一幕,周大虎也是暗骂一声,监军不领兵打仗,踏马的怎么还养起了兵?朝廷知道么?
想到这里,他是连连摇摇头。
现在辽东还没有进入最为寒冷的时候,最为寒冷的还是十二月底和一月份。
现在结冰的还只是靠近岸边的水域,大船还能破开一些,冰结实的就放小船。
“冰情怎么样?”周大虎在船上看着海面浅蓝色的海水问道。
“大帅放心,结冰线离岸只有几公里,河口稍远点也有限,只要我等船队离海岸线远一些,海冰就不会影响我等船队。”
周大虎终于放下心来。
他选在在皇太极攻击朝鲜的时候,带兵突击建虏,此时正值冬季,他最担心的就是大海,尤其是冬季的大海。
大海变化莫测,他对此了解太少。
幸亏身边他有两个懂海懂水师的老将。
在海上行驶了半个时辰,身边的周文郁就大声道,“大帅,这里就是姜女坟。”
周大虎有一些蒙,“谁?”
“姜女坟。”周文郁指着远处的两块海中礁石说道,“这两块礁石,就是传说中说的孟姜女哭长城,投海死后,葬于这里,就行成了礁石。”
“传说而已,也许是行海之人聊的无趣,见了这个礁石,编排的故事。”周大虎淡淡而道。
寒冷的海风吹在脸上,刮得生疼,周大虎再对海有兴趣,无奈之下也只好回船舱中取暖避风。
冬季刮的是偏北风,风向不定,船队的速度时快时慢。
两天后,崇祯九年十二月二日,周大虎抵达觉华岛。
觉华岛(今称菊花岛)为大明明末岛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