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要想夺城,哪需要这么麻烦。
只要再有一次攻城,就能拿下容城了,需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吗?
刘知县又仔细看着城外的情势,心里有些明白了孙继文的的想法。
“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从县衙叫过来,不会是光叫我看这个吧。说,有话就说。”
刘知县恢复了精气神,脑子也恢复到了平时的睿智状态。
孙继文嘴角一抽,恭声道,“县尊大人,城外清军已败,正在四散逃窜,城外的情况好像是朝廷来援兵马都是骑兵,步卒未到,人手不足,我们能不能下去一些人,帮助朝廷官军抓住一些清军,也许会立一些军功……”
刘知县打断了孙继文的话头,脸色严肃的说道,“此事要慎重。朝廷官军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城下面的清军溃不成军,这都是人家的功劳,我们插手,会引起对方的不高兴,也许会引发争执,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下吏早有考虑,不会与朝廷来援官军有所冲突。也不会侵犯他们的利益。如果对方有所说辞,我们会让利于对方。他们人手不够,建虏跑了,对他们也是不利。大家利益相通。”
孙继文道。
容城知县点点头道,“县城守御为第一要务。守住城池就是我等第一大功劳。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本官如果不给你们机会,恐有人心中埋怨本官。不过出城本官有两个规定。”
“一是,人数有所限制,只能出城守城官兵乡勇的四分之一,且是自愿出城杀敌。”
“二是,城门本官不会开,要出城者,缒城而出,生死自负。”
孙继文道,“县尊大人,我们知道了。属下决定带队出城拼杀清军,还请大人恩准。”
刘知县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继文,对于这个司狱他不是很熟,他就任容城知县才一二月,不过从这次和他一起守城的表现来看,他还是很欣赏对方的。
出城也许会有一些收获,但是危险也是极大的。
要知道,一行逃命的人,还是很凶恶的清军建虏等,这个时候招惹他们,阻挡他们逃命,必然会引起对方的凶性大发。
而这些清军都是老兵居多。
容县的官兵乡勇,都是一些训练不彰的普通百姓而已,就是官军也是长期训练荒废,根本没有任何战力。
依托城墙城池还能和敌人一战和周旋,出城么,面对慌乱的清军,有一些机会,但危险也很大。
刘知县劝道,“孙司狱此次守城立功甚大,朝廷必有升赏,大可不必犯此险境。且司狱身单力薄,并不适合作战杀敌。”
刘知县作为一个新任官员,治理一方,想趁机将一起守城共事的孙继文纳入自己人马当中,在当地也是有一个好帮手。因此也是好言相劝,一片善意。
孙继文也是秀才出身,怎能不知刘知县的心意?
孙继文谢过知县大人的好言相劝后,道,“县尊,除了属下想再立新功以外,亦有代表我容城出战协助官军的意思。没有属下的带头出城和带领指挥,出城之人定会很少,指挥协调行动也会大减折扣,伤亡会大。属下不想让来援的官兵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容城官民缺少血性,胆小懦弱。面对清军溃败也不敢出兵出城,只会窝在城中。”
刘知县皱皱眉头,略一沉吟说道,“你去我批准了,小心一些,谨慎一些,清军凶恶。”
“谢大人。”
司狱孙继文抱拳一礼,随即大踏步去召集自愿出城的人。
他的动作要快,他知道,很快朝廷来援官军的步卒就会到来,到那时候,就不好立功了。
……
容城往北的方向上。
李雄正带着大队骑兵追击清军溃逃的兵马。
有一些清军不愿接受失败,纠集了数百的骑兵,试图进行反扑。
但都被紧随其后的重甲骑兵一冲而散,其后优势兵力个个歼灭,大败而逃,再也没有像样的抵抗了。
铁甲骑兵恢复到了一人双马,紧跟轻骑。
有了重骑的保护,三千轻骑追击便没有了担心顾虑,更是放开了手脚,杀的清军狼哭鬼嚎。
李雄等人是杀的痛快淋漓,大呼过瘾,一扫这些天到了京畿之后憋闷难受气。
此战追杀清军三十里,缴获无数,最大的收获是战马,足足有三千多匹。
而步卒这里。
熊山黑着脸,赶到了容城,一看,许多清军都跑得没影了。只好在五百骑兵的配合下闷闷不乐的四处搜捕逃跑隐密的清军。同时看押投降的清军。
正搜着清军的时候,熊山看见一支百姓穿着的队伍,约有二百余人,中间还夹杂着十几个穿大明军服的,押着十余名清军,还在到处搜索清军。
见此,熊山有些意外,径直来到这些人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四周散逃着许多清军溃兵,很危险。”
领队孙继文见领头问话的,是一个健壮虎背熊腰的黑脸年轻的将领,赶紧说道,“回将军,我们是容城守城的官军乡勇,看见朝廷官军击溃清军,便出城协助大军抓捕清军溃兵,不敢贪功。”
熊山摇摇头,看着这一群看见自己等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