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王应熊第一次见被称为朝廷百年一遇的将才。同时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王应熊可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其对皇室勋贵以及一些朝事的说话堪称大逆不道,但不管是皇上,还是几名辅臣,都是听而不闻,一带而过,没有任何追究。
这种情况,刚从辅臣退下来的人怎会不知是为什么。
那就是军功,对战建虏的军功。
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国家正值危难,缺少优秀的军事人才将领,只要周大虎其人不明目仗胆公然造反,皇上和朝廷都不会治罪翻脸。任何的朝臣将其视为弹劾对象,都将被朝廷重重处罚,或削职、或贬职。
这就是朝廷的大局。
想到这里,王应熊眼中闪烁,看着周大虎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末将拜见王公。”周大虎很是恭敬,姿态很低。
这让王应熊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礼遇自己,不过从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来看,一般说是有所求才会如此。但自己刚刚致士,已经去官成为了平民,还能帮助对方什么?
看见对方这样的礼遇自己,也只好笑脸相迎,道,“老夫已经辞官归里,不知将军半道接应到这里,是为何事?”
周大虎看了一眼身旁的护送行人,呵呵一笑道,“确实有些事情,但此事不急,等末将为王公接风后,休息两天再说。”
王应熊看了一眼周大虎,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一番宴席也很是简单,四菜一汤,两素菜两荤菜,和一些大馒头而已,没有酒,一盆蔬菜豆腐汤。
菜虽简单,王应熊吃的确是很高兴。到他这种官位地步,吃的喝的已经是不太讲究了,钱财够用就行,他刚看重的是声名,做事,成为国之柱石,留名千古,完成自己的理想抱负。
可是自己一个不注意失误,预先得知弹劾自己的奏章,上疏反辩,却日期早于圣旨明下的日期,被人弹劾。而皇帝则是大干动作,连自己家人和数名中书值日,都被下狱,无奈之下,只好上疏请辞。
他还正值壮年,却无奈辞官,心里是有万般不甘,平生之志抱负,已无发挥之地。
国家正值危难,不能报国,只好回乡,只能长叹一声。
时也,命也!
这一两天,周大虎派人陪同王应熊到处转一转,看一看彰德卫的军士的生活等。
彰德卫的军士生活和精神面貌给王应熊极大的震撼。
他可是知道大明的卫所是什么样的。
大明的卫所早就一片糜烂,兵丁员额逃军不止,训练已经停顿,军兵已经成了只会种地的农民,如此怎能再上战场?
可眼前看到的这卫所军兵,个个身体壮硕,甲胄鲜明,军纪严肃,俨然是一支精兵的模样。
王应熊感到了疑惑。
同时他也更加急于知道周大虎到时候会对他说什么。
周大虎的几位幕僚也已经赶到了彰德府城。
他们很想了解周大虎到底是想做什么。是想收对方做幕僚吗?一个刚刚致士的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心气正高,怎会当一个武将的幕僚?
哪怕这个武将职位很高。
而周大虎确实是心中想用这个王应熊。
为什么?
因为周大虎不想让这样一个政务娴熟的,博学多才,熟知典故,正值壮年的大臣就这样在家无所事事,眼看着朝政败坏,江山破碎,最后为建虏所趁。
王应熊性格刚强,不讲情面,所以在朝廷之中很是不得人心。
但周大虎就是看上了王应熊的这个性格。
且崇祯十七年甲申之变后,王应熊在四川督军和建虏作战,最后病死客乡也是忠义之臣。
在王应熊到来彰德府城第三天,周大虎如约单独和王应熊会谈。
两人都是默默不语,足有一刻钟后,周大虎才开口说话。
“不知王老大人対彰德卫有何意见?”
王应熊轻点头道,“兵精粮足,官理井井有条。做的很好。”
周大虎话锋一转,问道,“老大人这次致士而回巴县,可有什么打算?”
王应熊看了一眼周大虎,轻咳一声道,“当然是读书耕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当一个普通百姓过一些田园生活而已。”
周大虎脸色一肃,道,“老大人正值壮年,正是奋发有为做出一番事业的大好时光,如今怎能回乡过着耕读的休闲生活?如今大明的局势怎样,老大人心中可是有数?此一去数年后,会不会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到时候再想出力,恐怕悔之晚矣。”
王应熊黑着脸,他为官多年,阅历丰富,怎能听不出对方说的话的意思。难道连现在这个最为能战的武将也如此不看好朝廷的未来吗?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在面前说这样的话?
他只想到一个可能,对方想让自己为幕,想到这里,王应熊心中冷哼一声,胆子不小。
王应熊脸色一变,眼神凌厉起来,严声问道,“老夫已是一介平民,周将军有话就说,不用拐弯抹角。”
周大虎对王应熊的强烈反应也是早有预料,缓缓说道,“我想请王老大人留在彰德府或者林县,这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