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是越下越大,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天色是越发的阴暗。
攻城激烈的进行着,伤亡越来越大。
马守应只好鸣金退兵再说,择机再攻城池。
……
在陕州城北方黄河的方向。
上万的兵马此时隐伏于附近枯草落林之中,一动也不动,远远望去,阴沉沉的天地一色。
为了不被流贼发现,周大虎的兵马靠县城最近,但也有数里。
本来的计划是排出一些兵马进入陕州城,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直有流贼的哨探斥候在附近转悠刺探,一旦兵马进城,被流贼发现,那就会让流贼取消攻城,反而会惊吓跑对方,不利于自己达成突然袭击。
农民军之所以称为流贼,就是其机动性太强,到处流窜,难以聚歼。
现在是个好机会,周大虎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虽然很是同情这些农民军,也很理解他们,但是自己还有更高的任务等着自己。只有早一些平定这些失去秩序的人,让大明早一点止血,大明朝才有能力对付关外的逆奴。
无辜的百姓也会少死很多。
周大虎心理一直对李自成这些人拿下北京后,轻忽建虏,进城之后胡乱作为,尤其是一片石败退后,北京京城连守一守和建虏一战都不做,丢下城池百姓直接跑路的行为,让人愤怒和不耻。
面对建虏,农民军的上层领导不可靠。
民族大义高于一切。
历史已经证明农民军不可靠,那我就诛暴伐乱,安定天下,改革朝政,实现自己耕者有其田、住者有其屋,达到百姓能够温饱的理想抱负。
天色越来越暗,这恐怕是农民军的最后一次攻城了。要知道这些农民军都是极度营养不良,都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是一个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了。
新的一轮攻击又是开始了,这一次人数更多,攻击的更为凶猛,一开始,陕州城就摇摇欲坠,要不是靠着城墙高大,早就被攻破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城池就破了。
“行动!”
周大虎一声令下,一万余人开始向前弯着腰,加速隐蔽着靠近陕州城。
“三里……”
“二里……”
“一里……”
距离越来越近,不过阴暗的天空帮了大忙,一百二十丈了,军兵还没有被农民军发现。
而此时,农民军已经开始有人零星的攻上了城墙。
这陕州城周大虎今后还有大用,决不能有失。
“杀……”
周大虎一声暴喝,匍匐在地上军兵们一跃而起,个个憋着气,随即一声声呐喊响起。
“杀……”
一股冲天暴戾之气响彻天地,地上数不清的军兵恶狠狠的挥舞着刀兵,冲杀向农民军的攻城队伍。
措不及防的农民军攻城队伍,一时间就被冲的七落八散,溃不成军。
“官兵的大部队来了……”
“快跑啊……”
“妈呀、爹呀,救命啊……”
农民军各种喊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前锋的攻城部队已经是乱做一团,自相践踏,已经没有了抵抗力。
接着一阵大地晃动,周大虎的骑兵出发攻击了,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
最先开头的就是那一千重型骑兵,包着钢铁的高头大马,森寒的马槊,长长地枪尖利刃,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农民军后营,直接凿穿其队伍。
接着就是紧紧跟在后面的轻骑兵相继杀来,马刀森寒刀光闪闪一片,无数颗人头滚滚而落,血洒如雨,地上的雪已成红色。
老回回马守应看着眼前的情况,双眼充血,呲牙咧嘴大声的喊叫着,“顶住,给我顶住,杀回去,官军人数不多……”
可惜,数万人马此时已经被周大虎兵马冲的溃不成军,已经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撞。
马守应的身边亲卫和将领,看着已经失控的混乱局面,哭喊着说道,“大帅,该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马守应看着四散的自己部下,怒吼一声心中的不甘,翻身上马向东边飞驰而逃。
陕州城城墙上,已经有些绝望,眼看着即将有大批流贼蜂拥而上的官兵乡勇社兵等,突然听见昏暗的城下一片大乱,喊着官兵来了,顿时精神一震,浑身生出一股莫大力量,身上疲劳一扫而空,众力筹筹将那些已经上到城墙上的流贼,连杀带赶,轰了下去。
刚才已经有必死之志,准备返回县衙自焚的知州史记言,看着援军突然的到来,以及守城官军、乡勇、社兵等奋力反击,让他看的口瞪目呆,应接不暇。其变化之快,让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如在梦里。
一个雄壮大汉快步走了进来,弘农卫指挥使李君赐过来说道,“县尊,我们要不要出城跟着冲杀一番,出一出恶气,也好得些军功”
史记言摊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算了,守城为主,也不知道是那部朝廷官军,别不小心犯了人家的禁忌。人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再晚来一步,大家必定为国捐躯而死。”
史记言有了些力气,身边的两个和尚将他扶起,来到城墙边,向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