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摇摇头,肃声说道,“不属于。虽然这些重臣位高权重,深受皇上重用和信任,但此信任是有限的。他们也不会说一些心里话,他们更加看重自己的名声官位以及自己的生死前途而已。而皇上也不会充分信任他们,他们只是一般的臣子而已。”
“而臣所说的心腹大臣则是与皇上赤诚相见的亲信,亲手提拔之官,敢言而不担心皇上会以言治罪,敢做,皇上而不会怪罪,言官弹劾,皇帝会全力庇护,是臣子可以为之的靠山。而心腹臣子,为皇上为大明江山,敢做敢言,危急时刻,不惧生死,更是敢于挺身而出。”
“心腹之臣,与皇上利益已经捆绑在一起,一荣共荣,一损共损。”
朱由检看了一眼殿中上面的座位,眼神深幽,缓缓说道,“君臣之间有这样的关系吗?那样岂不是惟亲用人吗?”
朱由检自嘲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周大虎道,“周爱卿说这么多,恐怕是自己想成为朕的心腹,并给这个心腹阐明释义吧。”
“臣当然有这个心思,但却不敢奢求,现在臣的能力也不值皇上依为心腹。希望今后能成为皇上的心腹之臣。”
朱由检看着周大虎道,“你想当心腹之臣,也就是说想找朕为靠山。难道在朝堂上按部就班尽力做事不就行了吗?朕自然也会按功升赏。难道这样你也做不到?”
周大虎心中叹息一声,嘴中坚定地说道,“做不到。”
周大虎心中有些想骂人,踏马的,大明再过五年后,李自成就趁饥而起了,七年后大明的九边的精锐之师十三万人就全军覆灭了,十年后大明就完了,这样的情况怎么让我按部就班悠悠而过?当一名总兵现在手中只有数千人,崇祯十二年后也不过练兵一二万而已,面对动辄十数万的农民军还有动辄数万、十万的建虏,怎么对付?
现在还有时间来慢慢练兵,再过几年就没有时间了。哪里还能慢慢悠悠按部就班的过着?知不知道,到崇祯十一年后,饥荒瘟疫横行中原和北方大部,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人,现在不准备,到时候手慌脚乱为时已晚。
“为什么?”崇祯皇帝脸色一沉问道。
“因为朝堂之上言官横行,门户之见党争不断,武将想在外面有所作为,必须有朝堂文臣引为外援,否则一场小败,或者一些小的军纪违纪之事,就会上纲上线,被人弹劾的体无完肤。轻者罢官,重者入罪。岂不是冤枉?”
“臣虽年轻,但也是一腔抱负,一腔热血犹存,想要有一番作为,伐暴安民,消灭鞑虏,恢复辽东。同时臣也想出将入相,改革朝政,清除弊端,安民乐业,使穷人有饭吃、有衣穿、孩子有社学上,发展民生,为大明奠万世基业。此乃臣之所愿也。”
朱由检听着确实有些惊讶,但也被周大虎这一股锐气所欣喜。年轻人就是该有一些锐气。至于其所说的想出将入相之说,被他自动忽略了。
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深感自己的锐气已经在做皇帝后这八年消磨殆尽。
原来的一腔抱负要振兴大明,现在的愿望却是能守住祖宗的江山就心中足以。
更是被朝堂之上的暮气所影响,变得越来越中庸。
周大虎的话有些他也想做,但是身为一国之主,做事哪能随心如意?祖宗、国法、百官、人言等等,处处是掣肘,步步是牵绊,危机重重,是小心再小心才行,外人安知当皇帝的难处?诸不知,皇帝称孤道寡,那也是称呼而已。做皇帝也是需要百官来处理国事民生,岂能真的孤家寡人一人包办天下事?
一时之间,大厅之内陷入了沉默,寂静无声,只有喘气声。
一段时间后,突然朱由检厉声道,“周大虎你可知罪?”
“臣不知。”周大虎有些茫然,不知皇帝是抽了哪阵风。
“朕听闻你接触了钦定逆犯成员前兵部尚书霍维华,还聘请其为幕僚人员,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知臣这样做犯了我大明那种大罪?臣不知,还请皇上言明?有理,臣立即改正。还有皇上,是谁打我小报告,臣要砍死他这个告密的小人。”
朱由检一头黑线,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的反应,这样他就放心了。
他脸色一变,严声问道,“你是朕提拔的将领,朝廷的重臣,一方总兵,身边如何能安派使用朕钦定的逆犯?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这个话的潜台词就是打我皇帝的脸。
不过周大虎此时却是起了别的心思。要知道这个阉党钦定逆案,一直严重影响着明末一直到南明灭亡,一直有东林党和阉党两派大打出手斗争,斗的不亦乐乎,斗的朝堂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一些东林党人,在朝堂斗争时,一言不合就往对方头上扣下一顶阉党的大帽子,就能站上上风,屡试不爽。
这是万历、天启二朝的就开始的党争的延续,严重影响了朝廷的人事安排和斗争,内耗严重,是明史认为的明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周大虎转眼之间就想了很多。决定趁着现在自己岁数小,与朝堂没有任何牵连,趁着皇帝还不会对自己有所猜疑且重用时,把阉党钦定逆案这个大伤疤揭一揭,看能不能有所
改变。也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