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想到了这里,周大虎也是想到了这里。
周大虎记得清楚,崇祯八年,也就是今年八月二十九日,上谕下达一条命令,“命两京文职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各举堪任知府一人,亡论科第贡监;在内翰林科道、在外抚按司道知府官各举州县官一人,亡论贡监吏士。过期不举,议处;失举,连坐。”
这是一个大机遇,可以安排一些自己的幕僚文人担任知府和知县等职。
这首选的就是定兴、安州、高阳,有自己人担任守备的州县,举荐一些自己人马担任此地文官职务,可以更加配合练兵守城等事宜。
练兵除了人力和练兵方法、强度外,最主要的就是钱粮。
而钱粮光靠募捐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还得要当地州县大力支持才行。就是募捐,也是县衙出头会好许多。
不过时间还没有到,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也得未雨绸缪了。
周大虎本来想和孙承宗老先生探讨一些朝政问题,但是也是因为觉着现在刚见孙公一面,交浅言深不合适多说什么,便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周大虎有自知之明,不会莽撞行事。
等自己和其熟悉有些交情的时候,才会说一些自己的一般心里话。
而只有在一起度过生死后,才能交心,才能合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而和人交心,则需要时间。
但是孙承宗对于周大虎最大的问题,就是年岁已高,时间越久,岁数越大,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大厅之中,讲到这里,则需要大家好好思考和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孙承宗留周大虎在高阳停留几天,周大虎痛快的答应了。他也想与自己敬重的孙承宗多在一起时间。
周大虎想把孙承宗送入朝廷内阁,确是知道自己现在能力有限,还不具有这样的能力。
同时要高龄的孙承宗进入朝堂,如果没有强大军力平定内乱外患,即使孙承宗出山,也改变不了朝廷日益下落的颓势。
而且是把孙老先生重新放在火上炙烤。
只有自己练出一支强军后,支持孙老先生立于朝堂之上,才能有所作为。
鹿善继也没有走,也是暂时住在孙家。
周大虎由孙公长子孙铨陪同,外面城外还有周大虎所带亲卫数百人,孙家要提供粮草,但被周大虎一口拒绝了,人马随身带有银子,现场采购就是了,何必承这么大的人情?孙家虽然是殷实之家,但也是一大家子,家风良好,
在这期间,孙承宗又过来看了看周大虎的亲卫兵马,倒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听说周大虎练兵,是一天一操。倒是大大的吃惊了一大把。也不要怪孙老如此吃惊,实在是朝廷兵马乃是五天一操,但是到现在,士兵懒惰成性,将领亦是得过且过,爱兵如子,变成了一月两操。
孙承宗震撼的是,一天一操,必须是完全掌控了兵马才可能这样做,不然兵士必会哗变叛乱不成。
他是深深知道,如今的兵可是难带的很,动辄就是哗变、闹事。
能连续两年分别击败建虏一部,足见这个年轻将军的能力。
想到这里,孙承宗感到一丝欣慰。
安排好了亲卫的吃住问题,周大虎才回到孙府休息。
稍作休息,周大虎就请来了自己的幕僚杜应芳,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杜先生,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已经将杜先生列入了军功名单,有了官身,也方便办事。此事未于先生相商,还请先生勿怪。”
杜应芳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是不想做官,实在是朝堂上的乌烟瘴气,没有底线的攻讦让他害怕了。
但是,既然自己效力的东主已经做了,且是好心,他还能再说什么?不过如此也好,能为自己东主省一些幕僚费用,用于练兵或者招人。
“东主既然上报了上去,幕下受了,只不过有几个要求。”
周大虎呵呵一笑,道,“先生请讲。”
杜应芳略一思索,道,“其一,幕下为官后会于将军共进退;其二,朝廷一旦任命下来,有了官俸,还请东主收回全部幕金。”
周大虎看了一眼杜应芳,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周大虎也知道现在文官任职外放,如果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心腹将领使用,到了流寇肆虐的地方,就是一个下场,城破身死。
周大虎又问道另一个问题,“杜先生,皇上今年刚刚授予我密疏之权,我想将建虏得到传国玉玺之事,以及自己的一些推断,写成密疏呈于圣上,不知杜先生怎么看?”
“不可。”杜应芳立即说道,“周将军的消息是得于大同战场之上,虽然将军是山西河南两地同时兼有官职,但事情是宣大得到的消息,不能绕开杨嗣昌总督,否则越级上奏,时后杨嗣昌知道了,必然心中产生芥蒂,两人的关系必然由现在的良好的关系,变为不信任,今后见面就尴尬难言了。”
周大虎一时有些后怕,杨嗣昌可是明年就会夺情而升任兵部尚书的,如果自己这一时不慎,于杨嗣昌产生一些误会,即使对方不在意,也会心中不痛快。这对自己的今后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
在朝为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