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西江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周大虎和杜应芳、杨春等人就下了战马,步行进村。亲卫们则留在村外,只有数人跟在身边保护安全。
在安全上,周大虎还是很注意的。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自成就是被一名民壮老农民而杀。其时手下还有十几万人马。
一场不小心的意外,可以改变大局。
这种事,在历史上却是不时就会发生。
刚一进村,就有村民认出了他们是生面孔,而且身后护卫人高马大,看着一身杀气,就有人立即报告给了鹿善继。
鹿善继带了几个跟着自己讲学的学子和家丁出来查看,一眼就看见远处的人不是一般人,乃是军人。虽然身穿便服,但那不同于普通百姓的凌厉气势,在辽东随军数年的鹿善继一眼就看出了。
等周大虎等人走到面前时,鹿善继眼前一亮,他看见了数年不见的老友杜应芳,让他吓了一跳。
但看见走在前面的周大虎等人,犹豫了一下,便停了下来,看着周大虎。
他的直觉就是这个年轻人,是这次来的客人,老友杜应芳是跟着这个人的。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中一出,立刻很是吓了他一跳。
他是知道老友杜应芳的,是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如今这情况是什么?
这令鹿善继很是诧异。
“培亭,这次来想不到你还带了客人,这位是谁?”鹿善继问道。
杜应芳,字培亭。
杜应芳连忙摆手道,“伯顺兄,这可不是我带来的客人,这是我的东主,有公事来定兴,还需要伯顺兄相助。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鹿善继,字伯顺。
鹿善继一听更是感到惊讶无比,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培亭兄吗?要知道自己的这位培亭兄可是做到了顺天府通判、兵部武库正六品主事。如今怎么会成为武将的幕僚?他有些想不通。
不过很快就会知道前因后果。
鹿善继将周大虎一行人迎进了自己住宅,大家就坐后,叫人奉上茶水和节令水果,大家喝茶吃了一些水果后,开是说话进入正题。
“培亭,该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谁了吧。”鹿善继笑着问道。
杜应芳呵呵一笑,随即起身郑重的向鹿善继介绍道,“这位是兄弟现在的东主,世袭彰德卫指挥使、河南河北路参将加副将衔,并代州守备,刚刚从宣大、山西和建虏血战刚回来的周大虎周将军。”
“哦。”鹿善继和他的一些门生都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要知道去年代州一战,周大虎战果辉煌,堪称国朝十余年之仅有之大胜,朝廷邸报公布于天下,谁人不知。
这一下,鹿善继立即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宣大建虏这一战上。
“战况如何,朝廷官军损失如何?”鹿善继很关心有关建虏的战事,这与他在辽东四年跟着孙承宗抗虏的经历有关。
周大虎没有答话,而是一边的杜应芳则有些沉重的回答道,“还不错,此战夺回了大部分被掠走的百姓、钱粮、和牲畜。但建虏在大同和山西等地,百姓损失很大,虽然没有一座大的城池被破,但乡村寨堡却被破坏殆尽,刚收的庄稼被劫掠一空,死伤也不少。”
同时他摇摇头道,“官兵在前期闻虏色变,将领懦弱怯敌,在我家周将军介入之前,山西、大同等镇将兵未有敢和建虏堂堂正正一战。”
“在我家大人介入后,在总督大人杨嗣昌的大力支持下,经过谋划,数次大战,虽然伤亡较大,但也收获巨大,除了夺回百姓、钱粮、牲畜外,还斩杀、俘获建虏上千人。均已经核验完毕,上报兵部和朝廷。消息很快就会公布于天下。”
鹿善继等人都瞪着眼,脸上一副你是说笑话的表情,根本不信。
“培亭,你何必为了让我们这些人高兴,编一些谎话?你说吧,这次朝廷损失了多少兵马?我们都有一些心理准备。”
看着鹿善继等一干人的表情,杜应芳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同时他也深深的理解老友的心情,换成是他,要不是自己身为幕僚直接参与了这一战,换成了别人说刚才自己刚说的话,自己喷他一脸,也不会相信半分,甚至还会反击道,“说梦话了?”
就这样,杜应芳没有再做解释,只是看着好友微笑以待。
整整半天后,鹿善继见老友没有解释什么,想想老友的为人,知道刚才听得是真的。
鹿善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是真的,那这就是一场罕有大捷,对朝廷上下等军民臣工百姓等,都有着巨大的鼓舞。
对九边边军也有着莫大的激励,更尤其是对辽东的士卒将领意义更是非同凡响。
同样是大明官兵,别人能打赢建虏,我们为何不能?辽东官兵将领肯定心中有此一问。
鹿善继知道了杜应芳的话是真的,再看周大虎这个年轻人,觉着是已经不一样了。
立即起身向周大虎深深一躬身,声音略带嘶哑道,“老夫致士回乡多年,但心系我大明,一直以来所听所闻,皆是我大明边关危急,建虏入塞犯我大明,掠我百姓钱粮、焚烧我民居房屋,奸银我妇女。而朝廷屡战屡败,一无作为。”
“我泱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