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官兵乃是平虏卫的军兵,此时越是靠进建虏大营,他们越是心慌。
虽然队伍里还增加了数百骑兵精锐,用来保护他们,但大家还是有些心惊胆战。但没办法,这位周将军兵强马壮,拿着总督大人的调兵文书,他是不得不遵守军令,否则他估计对方会立即当场砍了他。
不多时,平虏卫的兵丁就到了建虏的临时大营。
建虏大营中此时是严密的戒备着,由于主帅豪格带着三千精锐支援山阴,为防意外,从主帅豪格带兵离去后,大营就停止了出外劫掠,一心专守防卫,等待自己主帅和主力回来。
建虏临时大营百丈之外,平虏卫官军一千多人则是横排站着,大骂脏话激将建虏,时不时还向建虏营中射上几箭,虽然中途坠下。
留守大营的正黄旗巴牙喇纛章京谭泰,望着大营之外叫嚣的明军,眼中很是气愤。
“来人,押几个平虏卫的俘虏过来看看,这些兵马是什么人?”
身边的亲卫答应了一声,随即去大营之中提人。
不到一刻钟人就带来了,一老三少四人,还穿至大明卫所的鸳鸯战袄,面容憔悴,神情惶恐,颤颤巍巍来到了谭泰跟前。
“眼前的这股明军可是平虏卫的人马?老实回答,但有胡说,立斩不饶。”
说完此话,他又加了一句,“我会再要人辨识,如有欺瞒,战马踩死。”
这话吓得四人是浑身一颤,惊悸不已,跪地颤声不断说道:“大军在上,小民不敢欺瞒,如有欺瞒,不得好死。”
谭泰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好啦,带他们到最前面去,看看是不是平虏卫或者别的卫所的兵马?”
四人被带到了大营辕门前,经过一刻钟的仔细观察,又被带回了原处。
“怎么样?认出来了吗?”谭泰冷声问道。
年纪最大的老者脚步虚浮,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低头恭敬的回答道,“回将军大人,在大营辕门外叫骂的草民认出来了,就是平虏卫的兵马,不过还夹扎着别的卫所官军或者新编的青壮。”
谭泰想了一下,又冷冷问道,“你们这些南朝兵马平常贪生怕死,今日怎么又一反常态,反而上前叫骂来了?你可知道原因?”
上前答话的老军兵连忙低头道,“草民不知。还请将军大人饶命。”
谭泰摆摆手,“赏羊腿一条,带下去吧。”
之后又找了一拨数人辨识,都确定这是附近的平虏卫的兵马在骚扰。
得到这个消息,一旁的镶红旗一等参将噶布什贤噶喇依昂邦(前锋统领)瓜尔佳·劳萨坐不住了,劳萨此人骁勇善战,知道是手下败将平虏卫在一直骚扰,没有什么危险,便主动请战。
这次皇太极派兵精骑一万,建虏八旗都分摊有出兵人数。因镶红旗、正红旗两旗去年在代州损失较大,特意优待,出兵名额有所减少,但还是派有数百兵丁参与此战。
谭泰虽然与其皆是甲喇章京,但谭泰是掌握着最精锐的巴牙喇蠹章京,更是正黄旗人,豪格临走时,任命了谭泰为临时总管,节制大营所有兵马。
因此劳萨想出战,必须经谭泰批准才行。
谭泰望着一波换一拨的平虏卫兵马在辕门前大声叫骂,除了大明汉话,还有蒙古语、女真语,已经引起了营中的兵丁的怒火,有些压不住了。
瓜尔佳·劳萨上前一步道:“大人,卑职请战,愿带本部人马击杀这些营外明军。”
一旁的正白旗一等甲喇章京锡图库,也是上前一步,道,“卑职愿带领本部人马和劳萨兄弟一起出兵,斩杀这些南朝的胆小鬼。”
舒穆禄·谭泰眯着眼想了想,虽然自己主子豪格走时候,嘱咐他不要出兵,就守在营中,等他本人回来。
可是现在大营这个情况已经是群情激愤,明军在外的咒骂,营内士兵都听见了,这些人都是一些粗汉,脾气都是火爆异常,哪能受得住手下败将,胆小如鼠的明军的侮辱咒骂。
他们胸中的火,已经控制不住了。必须有所发泄才行。
谭泰点头道:“好,你们两人教训一下这些南朝蛮子也好,让他们知道我大金的厉害。”
但是他随即又严声说道,“你等二人出战,只可追杀十里就需返回,切记不可深追!”
“嗻!”
二人打了个千,起身点兵遣将而去。
而建虏大营之中,建虏兵丁早已是嗷嗷直叫,军令一下,立即冲向大营辕门。
在建虏营外正在大骂建虏的平虏卫军兵,一看建虏要冲出来了,立即不约而同的撒腿就跑。
等建虏一千余骑兵全部冲出大营,平虏卫军兵已经跑到了数里之外,而且不停,还在往远处跑,并且是越跑越快。
两人有些犹豫,但这一犹豫也是瞬间而已。
“杀……”
“杀光这些胆小如鼠的南朝蛮子……”
劳萨一马当先,手中握着一杆长长的虎枪,嘴中吆喝着,飞驰追了上去。
而在一边的锡图库也是挥手指挥者建虏兵丁,紧跟而上,自己也催马追击了上去。
……
周大虎在密林中早已等的有些烦躁不安。
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