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事,他看向周大虎眼神已经变了,这转瞬间,周大虎的份量已经在他眼里不同了。
杨嗣昌作为知兵的朝廷重臣,深知在这兵荒马乱动荡不安的时刻,良将,尤其是一名敢和建虏一战,并能取胜的将领是多么的不易。
自己需要这样的良将,朝廷需要这样的良将,应该有更高位置给有能力的人。
他想保举眼前的周大虎这名敢战的年轻的将领,为一镇总兵。
他再看了一眼周大虎,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其人太年轻,升的太快,恐会根基不稳,资历太浅,不能服众。
不过年纪吗?史上又不是没有先例。如冠军候霍去病十七岁封侯……任骠骑将军大战河西匈奴也不过才十九岁。
杨嗣昌很快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建虏还没有出境,还在劫掠百姓,如今手里有了周大虎这一支敢战能战的意外之兵,他心里踏实不少,也有了一些想法。
三天过去,这些首级也终于核实了下来,只不过其中有四十六颗是蒙古人的军功首级。两者没有多大差异,升赏差不多。当然建虏首级更显眼,也是因为大明最大的敌人现在是建虏。
各地军情塘报源源的飞递至代州,放到了总督杨嗣昌的书案前。
打开一一看过塘报,几条重要的军情情况汇报了过来:
“一是,建虏已经收拾军帐,押着数万百姓男女青壮和大量钱粮财货,近万兵马浩浩荡荡从忻州附近,开始北上,已经两日,到了崞县附近,不日就可以到达代州。”
“二是,援军到了,在河南的援剿总兵二部,延绥总兵王承恩所部二千人步马各一半、以及援剿总兵祖宽所率的三千辽东骑兵,现在已经到了忻州附近,往代州赶来。”
援兵到了,杨嗣昌却高兴不起来,自己一方主兵的表现,让他是大失所望。而倒是半主兵的周大虎,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客兵来援,让他如何敢让人家数百里奔波而来,还逼着人家和建虏拼死一战。如果自己一方主兵表现好些,他还有一些脸面使用客兵一战。
杨嗣昌为官多年,知道战场之战,光是威压将领一战,是不行的。国法、军法、人情、恩义等等,驱驰将领是一门学问,否则就是适得其反。
一日后在周大虎的保护下,杨嗣昌前往州城西南二十里外的阳明堡,就近指挥观察建虏一行。
建虏大军押着无数的车辆粮草,一根根绳子窜着两三万大明男妇老幼,赶着无数的骡马驴牛羊,一副趾高气扬的,在杨嗣昌和周大虎等人面前通过。还时不时的有建虏拿着鞭子,故意挑衅似的在众人的面前,使劲的抽打着俘获的百姓,百姓越是疼的喊叫不已,建虏越是打的兴奋。
周大虎却是知道建虏历史上,这次山西建虏掳掠了大明百姓七万六千二百名,损失惨重,虽然有了自己这一个变数,可能是其掳掠人数有所减少,但即使如此,人数也不会太少。
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建虏掠人为奴的暴行就在自己面前,如何能放过对方?
保存实力那也是为了今后收拾残破江山,但现在即使拼光自己一大部分精锐老底,他也要解救一下这些同胞骨肉。
他还要再等等援军的到来,自己一部之力力量有限,联合两部援军,再加上三镇主兵,事情犹是可为。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杨嗣昌能够相信自己,还要他能够充分授权自己指挥这一战才行,并给与临阵处置参战兵将的权利。
至于别人指挥自己冲锋陷阵,这个不用想,他不会答应。历史上已经有了答案,“各部援军纷纷战败,建虏从容而走。”
这很难,要求也很离谱,但他想试一试。
建虏一行人过境就时间长达半天,数个时辰才过境完毕。
在阳明堡城墙上观看的众将和官员,皆是心情沉重,但看见建虏凶神恶煞的样子,皆是默不吭声。
等建虏过境后,杨嗣昌召集有关官员和将领商讨对建虏的有关对策。如周大虎所预料,又是议而不绝,令人失望。
等所有人走后,杨嗣昌唯独看见周大虎坐着不动,没有离去。心中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便让中军亲卫上了一杯新的茶水,然后才说道。
“周守备有话请讲,本督洗耳恭听。只要对国有益,我定会采用之。”
周大虎也不啰嗦,起身躬身一礼道,“末将却是有话要说,只不过这话大人听了但会斥责末将胆大妄为,且话事关大人支持,成不成,就看大人的支持程度,以及大人愿担的风险。”
“如果末将的建言有所冒犯,还请大人勿怪。此事对大人也有一定的风险,大人不做,末将还是很尊重大人。”
杨嗣昌圆嘟嘟原本喜庆的脸,此时却是严肃无比,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周大虎的话,片刻后,他看着周大虎道,“周守备不用激我,你有何话只管说来,用不用由我来判断。”
周大虎重重抱拳一礼,道,“总督大人,建虏掠我大明百姓钱粮牛羊骡驴无数,决不能让其舒舒服服回归辽东。如果任其轻轻松松回程,建虏定会觉得大明无人,兵弱马单,增强了建虏的实力,更会产生强大地自信心,乃至更加坚定了彼可取而代大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