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站在正阳关的关楼上,听着手下汇报,脸色铁青,他已知道正阳关的钱粮、壮丁、商户、甚至民船、商船、以及船工都被一伙义军抢掠一空了。
“是谁?是谁提前下手动了我看中的钱粮?谁……?待老子查出来,老子非灭了他不可……”张献忠黄色的脸色涨得通红,歇斯底里大声咆哮着。吓的身边的将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张献忠吼了半天后,心中的怒气终于消了一多半,看了一眼正阳关,眼中带着寒芒冷声道,“统统烧了,都给我烧了,关城中的人都给我带走,不走者……”他冷哼一声,快步下到城下,翻身上马,随即继续向南而下。
下一站的目标是庐州,不克,转攻舒城又不克。二十三日,献忠率军攻下巢县。越四日,又袭取庐江。明日又兵下无为州,杀知州张化枢。二月初一,张献忠率军围攻潜山,克之,杀知县赵士彦。
二月,张献忠攻陷潜山、罗田、太湖、新蔡,应天巡抚都御史张国维击退张献忠……
……
朱仙镇以南三十里。
周大虎带着一干一万多人兵丁和流民驻扎于此,无数帐篷搭起,连成一片,声势浩大。
朝廷探马迅速回撤,急报各地官署。朱仙镇的守兵百户,已是在镇堡内吓得瑟瑟发抖,急令手下持公文向以东四十里外的省城开封求援。
而开封城内也是鸡飞狗跳惶恐不安,城内百姓议论纷纷,皆是声言流贼将攻开封。
开封派出了大量信使,报与正在带兵东援南下协助围剿流贼的河南巡抚玄默,玄默闻言流贼将攻省府开封大吃一惊,急急调陈永福至南阳北援。
与此同时,周大虎却是不太清楚,因为自己的这次汇合船队,和彰德自己的兵丁的地点的选择,惊吓的河南各部官军纷纷动了起来,开始不断的向他这个方向和密县合围过来。
船队的寻找汇合只是费了一两个时辰,就找着汇合在一起了。
王来贺和刘廷传是极为高兴,在中军大帐中,是重重的给周大虎叩头行礼后,才把船队一路上的经过详细的向周大虎汇报了一遍。
周大虎点头不断,夸赞了二人几句,便让其下去休息去了。
这一路上二人由于是首次带兵,单独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精神上是一路上万分集中,不敢有一丝大意,生怕辜负了自家将军的看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终于安全顺利完成了任务,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听到自家将军让下去休息,浑身的困意席卷而来,各自回到营帐之中后,倒头便睡了。
周大虎到几艘船上转了一圈,一百多艘河船,在河面上连绵足有十几里长,每艘船上可以装载百石左右的货物,和上百人左右,当然在丰水期还能装载的更多。
周大虎又在河面上坐船,巡视了一个来回,情况非常不错,井然有序,船工的情绪还算稳定。
数日后,终于等来了彰德卫过来的援军,兵马停在了朱仙镇以北三十里处扎营而驻,而宋时则带着几十名护卫骑马悄悄来到了周大虎所在的营地中。
在中军大帐中,主要的有关知情人员都来到了大帐之中。
宋时一进大帐之中,立即是热泪滚滚,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知道这种主心骨不在,而日日夜夜担心的滋味是多难受。
不是他忧虑太多,而是所有人都是由周大虎一人凝合在一起的,一旦周大虎这个“首领”有事,大家就会分崩离析,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将军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宋时一边流着泪,一边使劲的抱着周大虎激动的摇晃个不停。
宋时一番的嘘寒问暖后,大家就坐开始慢慢进入正题。
宋时稳定情绪后,看了一圈帐中的人员,除了胡铁塔、王来贺、李雄等几个熟悉的人外,还有几个不熟悉的人员也在军帐之中。
现在就要开始说正事军机大事了,怎么会有他不认识的人还在帐中?
宋时疑惑的看向周大虎。
宋时的表情他看在了眼里。
周大虎走过去拉起宋时首先来到了两位老者面前,手指了一下宋时道,“二位张老,这位名叫宋时,是我的幕宾,现在就任彰德卫经历司经历,从七品官职。”
张鹤鸣与其胞弟张鹤腾看了一眼宋时,微微颔首,温声道,“宋经历幸苦了。”
宋时久居官场,自然看出了两位老者的不凡,尤其是身上长期形成的官威,别人察觉不到,可不代表他察觉不出来。
宋时赶紧回礼道,“两位老先生夸奖了,宋时不敢当。”
周大虎这时才对宋时介绍道,“这是张鹤鸣与其胞弟张鹤腾,前太子太师、兵部尚书,以及前中宪大夫、陕西按察副使。”
宋时是骤然大吃一惊,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恭敬的躬身一礼道,“学生拜见二位前辈。”
张鹤鸣与其胞弟张鹤腾虚扶了一下道,“宋经历能够跟着周参将,前途莫测远大,幸事、幸哉!好好做事,乱世之中出英雄,这是你的机缘、福厚,周参将将会是唐之郭李,扶大厦将倾之人,大明之柱石,不过少不了你们的襄助。”
这话说得周大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