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龄看见赵忠良有些激动,万一对方突然暴动,射死自己二人,那岂不是死的冤枉?真的死了就太不值得了。
他再次上前一步,大声道,“赵忠良,不要激动,我二人是真的有要事相商,且我二人愿意独自上城墙与你见面,这样你还怕什么?”
赵忠良此时一怔,难道自己怀疑错了?但是二人来的时机太不正常了,叫谁都会让人怀疑,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他凝重而道,“好,你二人不要带人,单独上来。我将你二人用吊篮吊上来,可愿意?”
陈永龄轻笑一声道,“有何不愿意,我问心无愧,我二人这就上去。”
二人向周大虎拱手一礼,就大步走向城墙。很快城墙上面就吊下来一个大篮子,篮子只能就坐一个人,陈永龄先上,一步跨入篮子,坐好后,篮子徐徐吊起到了城墙之上。
刚到城墙上面,从篮子里面出来,立即被对方兵士一拥而上绑了起来。陈永龄没有一丝反抗,对此是早有预料。盛可学上来也是同样的待遇,也是没有反抗。对此,赵忠良有些讶异。
“来人,将其送到税使主事大人那里一起审理,尔等严密监视城外流贼兵马,做好防守,不可有一丝大意。我去审理此二人投敌之罪。稍后就来。”
“是,大人。”总旗宋林肃声答道。
赵忠良押着二人,下了城墙,向税关官署而去。路上他不时的看着二人,见其脸色平静,心中不由的疑惑起来。
城墙下面不远处,周大虎看着二人被吊上城墙,就见之上人影卓卓,心中知道二人被控制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没有任何担心。
一边的刘廷传皱着眉头看着城墙,低声问道,“东主,真的要暴露你的身份不可吗?这样风险太大。”
周大虎点点头道,“要想不流血拿下正阳关,只有这个办法,危险?我是武官,如今天下乱世,哪里没有危险?想那么多干什么?且走且看吧!”
与此同时,正阳关内,得到凤阳卫千户陈永龄、百户盛可学被活捉的消息后,正阳关税使的官署之内,由户部派遣下来的正六品主事陈宫,和由当地巡按御史临时任命的监察官员寿州同知孔庆丰,两人正在焦急等待着人员的到来。
凤阳的陷落让人意想不到,出乎意外,震动极大,他二人想借着陈永龄和盛可举二人,确实了解凤阳陷落之事,以及流贼的今后动静。
寿州同知孔庆丰他这个税关监察官,只是一个临时的差遣官,是临时任命,期限也只有三个月,到时候就会换人,这是朝廷规定,以防范的是任期一长,会产生熟人效应而导致腐败贪污产生。
正阳关是一个有大量金钱进入的地方,除了税使主官外,还有一个由当地周边府、州通判、同知临时由巡按御史每三个月一任命,不断替换的督税官监督正阳关钱税。
二人沉默不语在等待,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了百户赵忠良的大嗓门,“税使大人,同知大人,凤阳卫千户陈永龄和百户盛可学给带过来了。”
声音刚落,人就进来了人,身后是全身被捆绑的陈永龄二人。
陈宫和孔庆丰起身来到陈永龄二人跟前,盯视了二人半天,带着惋惜的神情摇头道,“堂堂七尺男儿,世受朝廷皇恩,竟然现在委身流贼,还假扮朝廷官军赚我关门。”
接着长叹一声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军人怕死,如何能安天下。?”
陈宫轻摆手道,“给二人松绑,我们要问一些事情。”他看见张忠良张嘴欲说话,知道其想说什么,便打断道,“这里戒备森严,陈千户和盛百户自己自愿送上门来,定有话要说,你也留下听一听,陈千户是知道进退之人,放心,他们不会胡来。”
而站在一旁的陈永龄听着他们说话,心中是腹诽不已,他只想骂娘,妈的,老子是忠臣,不知道就瞎掰掰,这些人的臭毛病可真大。
陈永龄开口道,“几位放心,我二人忠于朝廷,没有投靠流贼,此次从城外上来确实有要事,我二人真的投了流贼就不会上城来找死。”
陈宫暗道一声,“落入流贼手中,身不由己,那可不一定。”摆手叫闲杂人等统统下去之后,坐下看着陈永龄和大家道,“都坐下吧,我等洗耳恭听陈千户的要事。”其中“要事”二字咬的特别重。
等大家都坐定后,陈永龄站起抱拳一礼道,“诸位,我知道正阳关诸位都怀疑我是不是投了流贼,冒充官兵前来赚取正阳关的?我可以肯定地说,不是。”
陈宫、孔庆丰、赵忠良三人皆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如同看小丑般的看着陈永龄,心中皆是“演,给我继续演。”
陈永龄说这话时候一直看着三人的表情,此时都是一副不宵一顾的样子,顿时有些火气,声音提高不少道,“诸位,我这次也是来救你们来了。”
他话刚说到这里,就被陈宫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这话稍后再说。我们想问尔等几个问题。”
“凤阳兵力众多,防守严密,乃中都军事重地,如何被流贼攻破?我想听实话。”
陈永龄沉默不语,因为这是说到了他的心疼之处,他深呼吸了几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