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堂上的两位农民军首领见人押了上来,太平王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的一拍,瞪眼狠声道,“狗官,你也有今日的下场。”
“狗官,平日里尔等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催科征比,完全不顾百姓死活,百姓平常吃糠咽菜,灾年更是吃土咽皮,肚胀而死,而你们这些官绅呢?都做了什么事情?”
太平王两眼圆睁大声喝道,“你们这些狗官只会搜刮百姓,官吏层层贪污,催比如狼似虎,征敛重重,我等小民就是被你们这些狗官逼得没有生路,才走上这条造反之路。”
随即他仰天长叹,泪流满面哽咽而道,“可怜我的老娘老爹,为了让我兄弟吃上饭,没日没夜的给地主老财干活,比马苦、比牛累,吃的是猪食,睡得是草棚,冬天无棉衣,夏天无单衫,一身衣服从年头穿到年尾,最终我的老爹被活活累死,老娘有病躺在床上,我兄弟几人挣的钱连一副药都买不起,眼睁睁看着死在我们面前。呜呜呜……”
随即他脸色一变大吼道,“就是你们这些狗官和土豪劣绅相互勾结,压榨我们,我们才活不下去。那些土豪劣绅那么多田地,人口众多,却不交赋税,我们小民地无一拢,却要承担主要的大多数赋税。何其不公?”
“狗官和你们的狗朝廷,你们都去死吧!”
颜容瑄虽然怕死但也知道自己必死,眼前的这些流贼从言语中,可以知道他们一个个十分仇恨官府、官吏、士绅富户等,既然活不成,那就为家人着想搏一份名誉,自己死后也能家人得到朝廷照顾。不过他还想再努力一下劝这些流贼回头是岸,也许自己还有一丝生机。
他大声道,“诸位都是我大明百姓赤子,地分南北,天有冷暖,官有好坏,尔等地方官横征暴敛,绝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堪,还望你们浪子回头,不要再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平王粗暴打断,“闭嘴。”
“来人,将这狗官给我拖下去活活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想劝我们?狗官就该被打死。”
几名壮汉挽着胳膊,来到颜容瑄跟前就往外拖。
“流贼,朝廷早晚会将你们这些人活捉后,送到京师千刀万剐,寸磔而死,你们家人也会被株连,断子绝孙……”
颜容瑄破口大骂。
“把他的嘴给我堵了,给我就地打死。立刻、马上。”
太平王骂骂咧咧道,“敢咒我断子绝孙,敢咒我千刀万剐,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这个狗官,看你还如何骂我。”
“打、狠狠的给我打,打死这狗官。”
太平王的亲兵亲自下去操棍执行,四个壮汉分别按着颜容瑄,边上的一人上去抡起棍子就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见“噗噗”的棍子打在衣服和肉上的声音,以及被抹布堵上嘴只能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
“噼啪、噼啪~~”
一棍子、二棍子、三棍子、十棍子、二十辊子、到了二十七棍子,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颜容瑄两眼圆睁,嘴角渗血,还有因痛苦扭曲了的脸庞,显得面目狰狞可怖,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其身上都是斑斑血迹,衣服和渗出的血水都粘在了一起。
“死了?哼!真不抗打!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这狗官。”
“来人,将这狗官的狗头给我砍了,挂在衙署高处示众三日,以吓天下狗官。”
很快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挂在了知府衙门的最高处,显得狰狞可怖。
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曹操、惠登相等人骑着高头大马,悠闲地看着还很混乱的凤阳城,看着大批农民军加入打砸抢的行列,一行人来到了凤阳的皇城。
皇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正门为午门,正北宣武门,左为西华门,右为东华门。与南北二京的皇城四门是一致的,砖垒,高二丈,周七十五丈五尺”。
在亲兵的保护下,几人经北门宣武门进入,沿着中轴线向南策马慢行,沿途地上都铺着青砖或者青色石板,走过金水桥,接着是明楼,二道桥、陵门、陵丘、北门、南明楼。
高迎祥等人望着周围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再好的宫殿守不住也是白搭。任何的财富都没有手中兵马来的安稳。
“走,这里的宫殿再好,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土砖破瓦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高迎祥冷冷道。
众人皆是哈哈一笑,拍马跟着高迎祥回转皇城之外、
“听说这里关着大明不少的罪宗?把他们都放了,还有所有犯人也全放了。”
“另外把凤阳的粮仓打开,其中的一半发给贫民,开仓济民杨我义军替天行道之名。同时给我严厉拷打官绅,追赃助饷。城中的富户每家也得助饷,如若不从,抄家灭门。”
张献忠大叫赞好,拍马出首抱拳一礼道,“高大哥,我老张愿意为高大哥效犬马之劳,定会让这些官绅知道厉害,乖乖掏出钱粮来。”
高迎祥沉默了一会,说道,“黄虎你和自成二人负责全城追赃助饷,所的钱财各营安功劳大小分配。”
“得令!”
李自成拍马出列应道。
“得令!高大哥放心,我会和自成兄弟一起做好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