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周将军这么年轻,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良将之才,此乃朝廷之福。”张鹤鸣带着一丝惊讶称赞而道。
很快又接着问道,“周将军大胜建虏,前途光明,如何会在流贼军中任职?是朝廷安排的吗?”
他想问个明白,但心中知道年纪轻轻就成为世袭一卫指挥使,还兼着一路参将,已经是位高权重,副将、总兵亦不远可期,决不会投靠流贼,可是怎会放着大好前程冒险混入流贼队伍之中,这一点他是万分不解。
周大虎摇摇头,道,“混入流贼之中是末将自己一人的主意,朝廷也是不知,末将只是想多了解一些这些人。”
“哦……”张鹤鸣对这样的话却是不信,但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而是直接说道,“周将军不畏生死混入流贼手中,老朽兄弟二人年岁已高,频死之人还在乎什么,周将军怎么安排,我等二人照做就行。”
“好。好,二位老大人深明大义,末将敬佩。”
二老却是摆摆手,死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还让后人蒙羞,不得不死,现在能够不违反本心还能活着,还能做一些事,是再好不过了。
周大虎低声向二老讲了一下局势,又大概讲了一些自己救人让二老配合的计划,又说了几句闲话,问了一些颍州城的情况,便行礼告辞了。
周大虎一走后,二老就小声聊了起来,“大哥,这个周大虎真是太大胆了,瞒着朝廷混入到流贼之中,不怕有人知道后弹劾与他?也不怕被流贼发现身处险境?真是不可思议,到现在我就都难以相信。”
“咳咳……”张鹤鸣轻咳一声,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有些胆大妄为,要不然怎会短短两年就从一个白身升任一路参将、一卫指挥使,还能大胜建虏?”
随即长叹一声道,“可惜我老了,要不然定会……”说到这里不再言语,开始闭目养神,想着刚才周大虎说的计划。
周大虎冒着危险,公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终于说通了两位老大人,这可是他冒了相当大的风险,实在是不愿看着两人这么大的岁数而虐死在农民军手上,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否则良心上过不去。
走出张家大宅,周大虎安排了三十名亲兵守卫张家大宅,他总共才带了四百骑兵,这里就留下了三十人,近十分之一,足见他的重视。
安排好这一切,他就急急离开了。颍州新被攻陷,这当中有许多利益,这个利益自己不占,也会被农民军拿去,不要白不要。
州衙之中,周大虎见到了扫地王张一川和混天王张应金,抱拳一礼笑着说道,“两位大哥,小弟去办了些私事,来迟了,还请两位大哥见谅。”
混天王与他最熟,不用避讳什么,直接问道,“私事?周兄弟你在这里有什么私事?”
张一川也是被问题吸引了,也是侧目看了过来。
周大虎哈哈一笑,说道,“我在巡街的时候,看见有些义军兄弟在虐待守城的官绅,便将他们救了下来,并送回其家,以家人相威胁,最后答应愿意为我效劳做一些事,我高兴便在那里停了一些时间了,故而来晚了。”
“官绅?”张一川眉头一皱,便冷声说道,“周兄弟,官绅和我们这些人不是一路人,他们都是靠不住的,今日迫于咱们刀兵之威,表面上臣服于我们,心中还是看不起我等,一旦我们兵败,这些人就是背后捅刀子的人,还是一刀两段最为妥善。”
混天王也是劝道,“周兄弟,这些当过官的人最是靠不住,要用也要小心些。”
周大虎则是抱拳一礼道,“多谢两位大哥提醒,不过刀把子握在咱们手里,他们翻不了天。”
三人随即商讨下面的有关行动,决定明天由周大虎和混天王的兵马抢掠颍州四周乡里。顺手肃清周边地方,迎接闯王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惠登相等大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颍州城大家上,一座座商户店门被粗暴的砸开,被一哄而抢,稍有人反抗,立即被暴打一顿,而敢于反抗者,则乱刀砍死,城内是一匹狼藉,混乱不堪,而周大虎派出执行军纪的亲兵,则是一帮冷眼看着,只要不胡乱杀人,和奸银妇女,他们都不会管。
当然一些情况,周大虎派出的亲兵也不能一一都照顾到。
一座小院内,贞妇梅氏正在院中为公公和婆婆作饭,刚才流贼攻城的动静很大,使的她心中一度十分害怕,但好在现在攻城的动静终于平息了,但是她还是不敢出院门,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脸上抹上了黑灰,还把院门别上了。想到自己心中很是害怕,就想起了自己的过世的丈夫,如果他还活着,自己哪里会这么害怕和辛苦?还好丈夫临死前,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儿子,这样自己活下去就有希望。
“爹、娘,你们二老再等一会,饭就熟了。”梅氏一边做着饭看着火,一边告诉公公婆婆一声。
“砰砰砰……”一阵猛烈地敲门声传来,梅氏瞬间脸色发白,身上也是有些发抖,这时候,大街上并不是太平静,她一直不敢出来,现在正是怕什么来什么。
梅氏已经顾不上做饭了,赶紧把孩子给公公婆婆让他们藏起来,藏好后,又到锅灶里面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