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炷香后,沉默半天的大厅终于有人说话了,周大虎一看,竟然是自己昨晚见过的绰号“管队”的山西籍首领王庆祥。此时他首个站了出来,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静静的等着他打破这一沉默。
小营掌盘子“管队”王庆祥可能就是某支义军的队伍中的一名管队,这支义军队伍后来可能是被官军灭了掌盘子被打散了,跑掉的“管队”拉起了队伍成了一营首领。
“管队”起身向大家抱拳一礼道,“各位大首领,敝人王庆祥,绰号管队,被推举为山西义军代表,在下斗胆一言,为不被官军四方围剿,敝人建议义军兵发山西,杀他一个回马枪,那里大家地形熟悉,大家大多都在山西做过战,定能在那里发展壮大。”
他只说了几句,只是为了抛砖引玉,随即就坐下不再说话。因为在做的人都知道,义军的走向最后还是会由坐在第一排的十三家大首领们做主,现在义军混乱,大小营头有约百部,还是以名望和实力为尊。
有了第一个人说话大家慢慢就放得开了,随后不断有小的营头首领陆续发言,有的说向东,有的向南要去湖广,有的也是北上山西,有的说是就留在河南,有的要分兵,有的要合兵,莫衷一是,场面是乱哄哄一片,有些失控。
听着这些小的营头的发言,十三家都是面无表情,有的静静的听着,有的眯着眼好像在打瞌睡,有的抬着头往上看,不知看着是么地方,有的看着脚下,好像那里有花一般。
高迎祥看了大家一眼,觉着该要正式开始了,这些小营头领的发言只是听一听而已,真正有决定意义的还是实力强大的那十几家而已。要知道小营都是依附在大营下面的,或者数个小营联合作战,否则,在官军强大的压迫围剿下,存活不了几天。
“好了,一个一个发言,不要争吵,这里都成了庙会。”说完,高迎祥看向十三家,肃声道,“诸位,谈谈你们的意见,我等今后该如何行动?该用何策略御敌?”
马守应腾地站了起来,朗声道,“我的意见是,大家合兵一起,出其不意北渡黄河,重返山西,杀个回马枪,万不得已,我等还能返回陕西,或者直扑京畿之地,那里现在也是兵力空虚,吓死皇帝老儿。”
随即一声怪笑“呵呵呵”之声传来,一名黄脸大汉笑着站了起来,讥笑着说道,“老马,怎么,怕了?洪承畴老贼刚要出关来河南,你就要跑到山西然后再顺道回转陕西老家?”
“黄虎,你瞎说什么,我说的很明白,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里我们地形熟,我才提议,你话中之意是什么意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献忠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眯着眼睛说道,“老马,能耐了,学会骂人了啊?”
高迎祥见二人的话越来越不善,便打断二人话语,直接一指曹操罗汝才道,“罗兄,你说。”
曹操罗汝才听到高闯王点名自己,也不推脱,便按照心中想法说道,“罗某不才,愿提一些拙见,供大家参考。”
“罗某认为我们义军面对官军围剿,宜静不宜动,宜和不宜分,现在宜在河南这个中原之地活动,这里是四战之地,官军来围,我等四面八方皆可突围而去,此乃以静制动之策。”
“我不赞成。”张献忠站起说道,“河南之地受灾严重,我们大军二三十万人不可久留,应当南下湖广,那里乃是鱼米之乡,地域广大,城池众多,但兵力空虚,承平日久,没有多少战斗力,我等奔杀南下,必定给朝廷一个沉重打击,还能筹的大批粮草和物资,并发展壮大。”
“万一不敌官军,我等也可入郧阳大山之中,相机而出,可出陕西、河南、湖广三地,令官军防不胜防。”
接着又有人认为向东才对,那里是南直隶,是富庶之乡,经济发达,民风柔弱,安平太久,突然攻伐过去,攻其不备,定会得到许多钱粮。
除了西边陕西官军兵力强盛,没有人提以外,三个方向几种去处,在大厅之中的数十名义军首领你一言我一语,渐渐的有了许多火气,各个都是大老粗,争执的脸红脖子粗,几乎快要吵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敌强我弱,大家心中没底,在座的各位首领心中都知道,义军看着似有二三十万人,声势浩大,但这里多是裹挟的平民百姓,其中还有不少的妇孺老幼,许多流民青壮,因粮食供应不及,身体孱弱,让他们种地还可以,现在让他们手拿刀枪上战场,简直是强人所难,是给官军送人头。
而大家手中的战兵,小营只有千儿八百人,大营也只有数千人不等,马匹、兵器等物,严重短缺,打起来败多胜少。
大家争执了半天,众说纷纭,毫无结果,大家都有些泄气,灰心,对前途感到不妙,顿时,大厅之中弥漫着一股怯敌失败的心里。
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周大虎,也是觉着大厅之中气氛沉闷,一股失败颓丧的氛围正在滋生。
不光在一边的周大虎感觉到了,而在上坐的闯王高迎祥和侍立一边的闯将也是眉头紧皱,作战方略没有达成一致还弄得众人怯敌心理大盛,这不符合高迎祥的心理预期。
“闯王,卑职有话想讲?”
“哦……”闯王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