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看了一圈手下兵马和收拢的流民后,让人将俘获的十几名官军提了过来,由于他还没有考虑好如何处置这些俘获的官兵,所以他没有出面主审,而是让胡铁塔来审讯。胡铁塔原本就是流贼出身,由他来做最是合适。
周大虎脸上抹着一些黑灰扮做普通护卫站在一边,中间站着胡铁塔,大家拥立在其身边,静静的等待着官军俘虏押来。
不一会十几人被押到了面前,这些人都是一些轻伤,此时都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医治包扎,这些人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总体上来说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周大虎在一旁看胡铁塔审问俘虏。
这十几人官兵此时跪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嘴唇和牙齿不断地上下打着战栗,咯咯噔噔的发出令人渗牙的声音。他们却是知道流贼对官军恨之入骨,好些官兵落在他们手中,大多数人都会被杀,甚至是被虐杀,过往的经验搁在那里,不由得他们不怕。
“说,你们是那一部分的官军?敢说假话,剁成肉泥。”胡铁塔恶狠狠的问道。
十几人吓的一起连声回答,顿时一片乱哄哄。
“住嘴,只许一人回答,再敢乱嘈嘈,拉出去砍了。”胡铁塔高声说道。
此话一出,瞬间寂静无声,十几个人不敢出一点声音。胡铁塔大手一指一个年长的官军道:“你说、”
年长的官军有些蒙,但立即反应了过来,恭声说道:“回大首领的话,我是陕西延绥参将贺人龙的部下。”
胡铁塔指着口音有些不一样的另一个士兵问道:“你是那一部分的人马?说实话,你们口音不一样。”
被指的士兵十分年轻,颤颤嗦嗦十分害怕,连忙回答道:“大…大首领,小的是河南弘农卫指挥使许佳㣧和陕州城守备王衍范的部下,此次是配合他们陕西兵围剿你们的。”
随即猛的磕头道:“大首领,我当官兵只是挣一份口粮养活家人而已,无心和你们义军作对,我家中都等着我的军饷养活的,不要杀我啊,求你们不要杀我。”
说完竟呜呜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十几人都跟着哭着不停地叩头求情起来。
这些都是小兵,军事机密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一哭哭啼啼顿时让胡铁塔头疼起来,不由看向一旁的周大虎。
周大虎转身来到无人之处,问胡铁塔道:“你此前当农民军时,如何处置官军的俘虏?”
胡铁塔想了想,说道:“当官的杀了,普通的兵丁都是加入了我们之中,不加入的,杀。”
“那就让这些官军全部加入我等当中,不愿意的砍了。”周大虎冷冷说道。现在他自己是农民军的身份,那就按农民军的规矩干。身处险地他可不想有丝毫侥幸。
胡铁塔重重的点点头,领了军令朝俘虏的官军走去。来到十几人面前肃声说道:“给你们两条路,一是放你们回去,二是加入我们义军,同甘苦共生死,二选一,现在就做决定吧。”
跪在地上的十几名官军,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交换着意思,大家都不相信流贼的话,便都知道了答案,随即十几人连声道:“我等愿意加入义军之中。”
一边上的众人会心的笑了,这个结果不出大家的意外。
处理完了俘获的十几名官军后,周大虎叫来了此前安插在自己营中的联络官马荣英,一见面,周大虎脸色冰冷,厉声责问道:“这是同为义军能干出的事吗?你说说,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情况是什么样的你可是知道?要不是我等都是精锐兵马,击退了官军,我和我的弟兄们早就被官军围灭了,你和你的几十人也是死了,懂不懂?”
周大虎将自己带入到农民军的身份中,对着马荣英大声的咆哮着,咒骂着同为义军的那几个首领不讲义气,只顾自己逃跑,不顾友军,见了官军只会逃跑,比兔子还跑的快、
马荣英静静听着周大虎的话,没有反驳一句话,这场官军的夜袭之战他都全部看在眼里,自家大人和几位首领如果留在这里,也许能反杀回去官军那里,也就不会像现在一般狼狈不堪,把人和粮草钱粮都丢了一多半。想到这里,他也是心中很痛。
当然他也理解自己首领所做的决定,谁能想到眼前这五百骑兵竟然这么勇猛,在敌人夜袭的时候,还敢反杀过去,还能打退官军,这简直不能思议。但是可这却是真的,就在他眼前发生,令人不能不信。
“掌家的,官军夜袭,情况不明,几位掌家的立即退走,保存实力,还是有情可原谅的。”停了半天后,马荣英才敢轻声为自己的掌盘子和另外几位首领说上几句。
“住嘴,你还敢为那几个逃兵讲话?要不是看在你们一直跟在我等身边,没有逃跑,我早就把你们砍了。”
随即周大虎冷冷问道;“你带着手下五十人精兵,是不是不相信我等而在这里一直监视?不要把我们看成是傻瓜,我等心里明白,只是同为义军不想计较罢了。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
马荣英感紧解释道:“周首领,我等绝不是监视,只是各个首领各派出了一些身边的亲卫,再加上带一些兵丁,也只有五十人,这些兵力对周首领来说举手可灭,监视首领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