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末将脱颖而出之道。”
说到这里周大虎还是有一些遗憾,战场之事还有一些是朝廷的战略战术不当造成的。
朝廷对流贼时,都是用兵以少打多,往往击溃而不能歼灭,流贼窜走,步骑七三追击焉能追上?
对辽东建虏,浪战或一味避战防守。尤其是建虏入塞,主场作战时,敌之举兵数万而来,攻我城时,以多打少,或半路伏击围城打援,或以骑兵激战大明步卒,而我军处处被动,各地兵马来援,指挥混乱,力量用不到一起,焉能不败?朝廷应该想想办法了。
温体仁闭着双眼,坐在太师椅上,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有节律的敲打着桌面,心中想着周大虎的话,这些多数都不是新语,他也早就听说过,自己也深入的思考过,可是问题千头万绪,丝丝相扣,动一发而牵全身,而现在已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改,恐大乱,不改,恐怕会慢慢等死,他心中不由长叹一声,“国事无解啊!”
慢慢的,温体仁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吗?”
周大虎静静的看着温体仁,回话道,“末将见识浅薄,所想只有这些。”
周大虎知道是不能说了,再说就说到根子上了,那就牵连众臣和皇上以及皇家了,这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参将能够承担起的,自己立的那些军功只要得罪众大臣,以及皇上皇家,就不算什么,多少脑袋都不够这些文官武将喷死的。
他周大虎还想活着,他可不是愚忠之人,不想因自己多嘴,而丧失了自己拼来的权利,甚至有生命危险,这不是他想要的。
温体仁看着眼前的年轻武将,对对方能说出这些想法,已经让他高看惊讶许多,有脑子的武将今后会走的更远。他越发看好眼前的年轻人。
“识字吗?”
“末将读过数年私塾,却是识得字,能读书。”周大虎平静回道。虽然自己前世学的是简体字,但有简体字的基础,繁体字学习很简单,这不是难事,只要有一些时间用些心思很快就能掌握。
温体仁眼睛一亮,年轻敢战又识字,又有自己的思想,这样可是难得啊,为什么文官看不起武将,就是因为武将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不用脑子,容易冲动,只会拼杀,所以都称之莽夫。
“不错、不错,能文能武,今后前途无量。”
夸赞了一下周大虎后,温体仁话锋一转,说道:“既然你对朝廷之弊有些认识,那你说说该如何解决应对?”
周大虎心中郁闷,这不是为难我吗?说一些轻话,显不出自己的能力,说一些重话、干话,却是交浅言深,是为大忌,轻者让人觉着这人轻浮无状,重着祸从口出,自己作死。
周大虎沉思一会后,才缓缓开口道:“首辅大人。末将位卑职微,朝堂之事不敢置喙,只能结合自己说一下,还请老大人见谅。”
温体仁闭目摆手道:“勿要多想,我只是想听听你这大胜建虏之人的一些想法,俗语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老夫只是想听听不同武将的一些想法,看看和文臣有何不一样而已。”
“末将知道了。”周大虎略一沉吟,道:“朝廷现在正在多事之秋,末将想沉下来好好练一支强兵,清查卫所土地,打击贪腐,以霹雳手段除之,剿灭本地流贼土寇,还一地平安,不过这都是小打小闹,要想有大作为,练兵则需要数万才行,且骑兵属于主力占大多数才行。”
“朝廷现在的兵力配制太过分散,各总兵参将等领兵只有数千,而流贼动则十万数十万聚兵一起,兵力再精,也不可胜之。”
“完了?”
“完了。”周大虎低声回道。
温体仁睁开双眼,看着周大虎一会后,摆摆手道:“算了,你不想说,老夫也不逼你。如今情况,朝廷的军国大事无数文臣武将、能人大儒皆无办法令其朝廷情况好转,何况你一个还没有弱冠的小小参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能够对我一个生人说一些东西,已经很是难得。”
说完这些,温体仁针对周大虎的话说道,“清查卫所土地,打击贪腐,这个可行,老夫也会支持于你。不过你的有预防措施,以防武官哗变闹事,动荡地方。出了大事,此前你功劳再大,朝廷也不会饶了你。”
“至于你想沉下来多一些时间练兵,老夫也会尽量帮你延长多一些时间,不过朝廷现在兵力短缺。流贼肆虐,朝廷需要你等精锐兵力加入会剿,朝臣也早晚会有人上疏皇上,要你等参加会剿,要早做准备。”
“想多练精兵数万,以马军为主,这不可能,一是朝廷财政支应不起,二是朝廷不会予许武将一人掌兵太多,我大明为防止武将骄横专擅,以文制武,军制也是大小相制,左右限制,祖宗规定不可改,此凤不会开。”
温体仁看着周大虎,觉着他与别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不怕自己,别的低阶官员见着自己都是战战兢兢,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周大虎呢?一点都不认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建虏战力如何?”
周大虎想了想,谨慎的答道:“很强,沙场老卒很多,弓马娴熟,悍不畏死,身上甲胄齐备,锐气十足。”
“可能战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