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心情很高兴,张凤翼也许可以拉一下关系,虽然崇祯九年也就是后年,因建虏入塞,张凤翼害怕朝廷罪责而吞大黄自尽,但是死前还兢兢业业处理朝廷兵务,如此一位干吏实在是死的可惜,虽然其人有些胆小懦弱,但是世上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须知一名精通军务的行家里手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需要在不同的兵务职位上历练一二十年,才能合格担任兵部尚书之职,这是一个统筹谋划、摄控大局,分拨全国各部粮草、甲仗的首脑机关,而让其上前线指挥打仗完全是勉为其难之事。有自己在这一世,定会保下其性命,不要死的这么没有意义。
归根到底就是大明朝堂之上,因党争引起的一系列恶果,党同伐异,容不得异见之人,而朝廷的科道言官为了博出身、搏声名、搏人望,弹劾他人根本不顾实际情况一味弹劾了事,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
这就使一些做事的人,做得多,错的多,使许多人宁肯无所事事,也不愿做事,毕竟官员也是人,读书做官的初心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家庭活得更好一些,衣食无忧后,才有心思忧国忧民,毕竟清廉高尚的官员很少,绝大多数都是随大流之人。
很快,周大虎选择了一处小的村庄傍边,扎营安寨,这里近处有一条清溪小河,方便两百的护卫和三百来匹的战马取水。
人多力量大,营帐很快就搭建了起来,随即就是埋锅造饭,休息,一路上的长途跋涉,使得大家神疲力尽,周大虎也是决定今日不进城了,和手下兵丁一起在这陌生之地过一夜,再进城去看看。
当然,来一回京师,也要安排他们分批进入城里见见世面,这些护卫都是自己的心腹,忠心可靠,这次扩军护卫营中许多人都将下派到基层担任军官。
很快,饭食熟了,大锅菜、大锅饭,有肉有菜,饭菜香味飘香数里,引人食欲大开,边上小村一些前来观看动静的村民穿着有些破烂的长褂,缩着头看着周大虎他们,边上跟着大人看热闹的小孩闻着饭菜香味,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一脸期待。
这些百姓不是太害怕朝廷官军?周大虎有些诧异,便找来了俆鼎询问,听了周大虎提出的疑问,俆鼎回道:“大人,这里是京师,这里附**时还是比较安全的,不打仗的时候,没有官兵敢胡作非为,因此京师附近的百姓都没有人怕官兵一说。”
对此有所了解的周大虎,知道自己把崇祯后期官兵的一些胡作非为,当成了崇祯朝一贯的作为了,现在崇祯七年朝廷的各方面控制还是很强的,只有到了崇祯十五年以后,各方面才大幅恶化,控制力也大幅的弱化,才有了左良玉等军事集团有一些军阀的特征出现存在。
周大虎带着宋时和胡铁塔、李堂三人走了过去,远处观望的百姓见有官兵过来,虽然有些紧张,但没有逃散,周大虎三人看去,这些百姓衣衫有些缝补,但是还比较干净,虽然面有菜色,但身体还可以,不是太瘦弱,周大虎自我介绍一番后,听说周大虎等人是打建虏的兵丁刚从山西过来,皇上召见,不由得亲近起来,也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的生活在已巳之变之前,还是可以的,吃饱在一年中占大多数时间,只在来年青黄不接时,才半饱半饥,偶尔还可以吃一些肉。”说到这里,一位老者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恶的建虏、鞑子把京师的附近祸害的不行,还有那个袁崇焕,引狼入境,还想逼迫皇上和建虏结城下之盟,该死。”
周大虎听着如此评论,心中一震,果然后世之人和当时的明人感受不一样,眼界不一样,思想观不一样,对袁崇焕的评价也不一样,在自己的眼中袁崇焕是一个抗击建虏的英雄人物,死的悲壮,而朝廷的处理手法也是非常的粗糙和不妥。
袁崇焕时任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对对后金建虏绕道蒙古兵薄京师负有第一责任,使大明一百多年的不断建设的北方防线,一夜之间被建虏踏破崩溃。
自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庚戌之变”即蒙古土默特部落汗俺答率数万骑自古北口攻入,杀至北京和皇陵外围后,时隔八十年后,又一次敌方大军攻到京师城下,肆虐四方,破坏比“庚戌之变”还要严重数倍,政治影响巨大,震动朝野,震惊四方,此巨大的恶劣影响使朝廷震荡不已,朝廷名誉扫地。
嘉靖二十九年的庚戌之变,事后,兵部尚书丁汝夔和总督三边军务都御史都被嘉靖给砍头了,罪名是“失误军机御寇无策”,也是冤枉无比,按此道理,作为第一的负责人,袁崇焕和兵部尚书王洽应该革职查办,甚至可以遣戍守边,但一个在狱中病死,一个被凌迟处死,尤其是袁崇焕被凌迟处死实在太过分,整个寒了人心,对一个没有背叛朝廷的重臣,残酷如此,谁敢效命?
虽然袁崇焕胆大妄为,不经朝廷私斩一镇总兵大帅,但在建虏势起的时候,杀一个能对付建虏的能臣干吏,实为不智。
万里边墙怎能一个“守”字能守住的,兵力再多也是无用,只有积极进取主动为之才能避免不断地被动,然,这时朝廷朝堂党争不断,基层腐败贪墨横行,卫所糜烂,募兵又朝廷财政困难,根本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