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听完宋时的解说后,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大明的军功申报和监察如此严密,但是,为何自己在后世看资料却说明末军功混乱,杀良冒功、虚报军功、夺人军功之弊层出不穷等等。
军功监察制度之严密罕有漏洞,但还是弊端不断,那么问题就出在人身上了。果然,漏洞出在人身上,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制度再好,最终还是人去做,有人,就会有私欲,有私欲就又漏洞。
经过宋时的一番解释,周大虎知道了问题出在了那里,所争的就是奏功权,周大虎知道自己想在河南彰德府发展顺利,就必须把奏功权放到河南,雨过均沾,尤其是几位大佬,还有自己要在明末发展起来,就需要文官一起合作,现在最理想的就是扬中玄大人,起码要把他推到一府之主或兵备道一职才能有一方地盘发展起来,而奏功权就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同时,代州知州衙门后堂,戴君恩有些生气,看不惯刘允中的作风,闭目养神不语,刘允中则是一脸淡然不语,心中暗骂一句戴君恩“腐儒”,屋中气氛压抑。
没办法,田时震只好开口缓和说道:“刘公公,如今天下多事之秋,圣上锐意进取,上,有意重武,看重将才边才,今时周千户横空出世,立下赫赫军功,乃是圣上新宠,只能笼络示之以恩,万万不能交于与恶。此乃我之肺腑之言。”
刘允中微微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回道,“田参政有心了,咱家知道了。”
一旁的睦自强,也赶紧缓和道,“抚台大人,刘公公想把奏功权拿到山西,也是为了大家,那名小将周千户,在山西境内杀的建虏,救的人口,守的城池,在山西全部奏功,理所当然之事,只是周大虎是河南卫所之兵,要给所在一个交代,因此有了这些事情,河南奏功大头,山西受损最大,奏功却小,两相比较,圣上必将惩罚山西官员,会有不少人受到相关惩罚牵连。”
戴君恩睁开双眼,冷冷看了一眼睦自强,肃声说道,“我等身为朝廷重臣,要守纲纪,以身为责,汝等要知道,大家身为重臣,一言一行代表着朝廷纲纪王法颜面,代表圣上巡守一地,如果刘公公强行要周千户在山西奏功,势必给其留下恶劣影响,使其心对朝廷怀有不满,日后而投他处怎么办?”
戴君恩的话给在座诸位“咚”的一声敲响了一记警钟,就是啊,现在天下大乱,建虏、流贼你来唱吧我登场,轮番祸害大明,真的逼得一位能战建虏的战将投向流贼、建虏,皇上肯定不会罢休,定会追究到底,甚至会杀的人头滚滚。
想到这里,刘公公浑身一颤,这个猜测有道理,到现在,大明已经有不少高级将领降敌,当然情由不一,但是确实有人发生。
刘允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自己还好在周大虎面前掩饰了一下,把争奏功权说成是给周大虎的磨励考验,自己的话,在座诸位根本都不相信,呵呵,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
刘允中觉着自己该向戴君恩缓和一下关系,毕竟戴君恩也有上疏的权利,甚至还有上密疏的权利,明疏还好办,宫中司礼监的人和他都有一些关系,可以早些通知与他有所准备,而密疏则是不然,任何人都不敢打开看内容,直送皇帝手中,外人看不见内容,也不知是谁写的,其密疏上一切都只有皇帝一人知道。这就有些恐怖了。
“戴大人,咱家也是因为山西此次受到建虏兵祸甚重,我等援军北上又吃了败仗,还有崞县被虏破城,代州虽然夺下不少军功首级,比之宣镇、大同镇强上不少,但圣上天威难测,我是害怕啊,故此想多揽一些军功与山西,向朝廷报喜,匆忙之中才犯下糊涂事,还请戴大人见谅。”
戴君恩长叹一口气,他不在乎自己官职得失,但也不想灰溜溜被革职返回家乡,何况是刘允中中官革职回宫,肯定会很惨,另外,他自己也不想与这些中官关系弄得太僵,毕竟这些宦官是代表皇帝镇守一地监督一方的,是皇帝的耳目,虽然自己反对派出镇守太监,心中不喜欢宦官干政,涉入朝政地方之事,但也不能闹僵。
想到这里,戴君恩点头而道:“刘公公客气了,此事已经过去,你我皆是为圣上效力,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圣上重视武臣人才,今日,周大虎横空出世,立下赫赫军功,天下少有,你我和在座诸位荣有幸焉,亲眼一见一将才出世,此乃天佑大明,可遇而不可求,我等在座诸位遇见与有荣焉,大家要把周大虎扶上马再送一程,助其成长,为我大明再立赫赫军功。”
刘允中、睦自强、田时震三人纷纷起身拱手一礼道,“戴大人所说甚是,我等(咱家)为圣上效力,少能裨补宗疆,粉身碎骨,亦有余荣矣。”
……
周大虎此时还在营中,正在不断的踱步考虑事情,他在山西的夺回人口军功,这和首级功不一样,只能在山西出面奏功,需要山西有司核准核实,不只是巡按御史核查核实,自己与那个镇守太监有些不悦,镇守太监也是核查军功的人员,其本来就掌有纪功监察职责。
周大虎有些头疼,夺回的人口军功赏银起码有数千两,这些是自己该得的,不可能放弃,但他实在不想和镇守中官打交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见一见那个刘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