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着,周大虎也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果建虏一直是这等强大的攻击力度,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守住几天,只能看情况而定。
周大虎看见伤亡随着时间不断的增大,终于坐不住了。
“火器营,上!”
周大虎大声命令道。
早已经准备好的火器兵们,急速整队阵列完毕,登上了城墙。守城官军看见火器兵上来,立时让出防守阵地,以免误伤自己人。随着数百火器兵的上场战斗,守城军兵和百姓的军心士气顿时高涨起来,他们都等着火器兵击伤击毙建虏后,收割军功首级人头和盔甲兵器。虽然得不到全功,哪怕有一点功劳也行,反正没有多大危险。
没有了守城兵丁的压制,城墙之上建虏和二鞑子蜂拥而上,满脸狰狞嚎叫着冲向城墙,
城墙之上六百精锐的火器兵和三百新兵整阵以待,六百精锐火器兵之所以称为精锐,则是这些火器兵,都是从训练长达一年多的战兵中挑选出来的,能肉搏、会打枪,都是训练多时的熟练火器兵,能够临阵面敌而不慌乱、处事不惊的地步。
蜂拥而上的建虏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兵,过去他们都是努尔哈赤正黄旗和镶黄旗亲军牛录,被分到了多尔衮三兄弟手下,如今随着他们来到了代州城下。
虽然他们英勇剽悍、战斗力强悍,身上皆着三层甲,刀枪不入,但还是挡不了火器的打击。
砰砰砰……!
密集的鸟铳和三眼铳近距离射击,威力大的惊人,建虏精锐身上的三层甲胄犹如纸糊一般,被火器的弹丸轻易撕开层层甲胄,钻入敌兵身体之中,翻滚者搅烂内脏而亡。
很快城墙之敌清理殆尽,这样的战绩让人眼前一亮,让一边观看的文官武将心中不由一震,都感到一些不可思议,毕竟许多武将都或多或少都用过火器,效果太差,被弃之不用。而现在这战绩惊人,在文官武将的注视下,几十具敌兵尸体被拖走请出地方。
由于不知道城墙之上有多少火器兵等着他们,第二批的建虏和二鞑子上的十分缓慢,没有了城上兵丁压制,这更是让他门心中惶恐和犹豫,但是下面有百总或牛录章京在不断催促,不得不顺着云梯而上,刚一探头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撤!”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刚一喊出,就被打爆头颅跌下云梯而亡。
“当当当!”
鸣金声传来,建虏敌七天强攻结束,双方伤亡都很大,城内城外一片肃穆宁静。城墙之上没有欢呼,只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大家瘫坐在地上享受着这片刻间的宁静。
而城楼上面的文官们看着城墙上面的斑斑血迹,和阵阵血腥味道,心中惊悸不已,这就是战争?血淋淋的你死我活的搏杀战斗,让他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不再是书本上冷冰冰的文字描述,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面前消失,他们有些人若有所得和思考。
……
建虏大营牙帐,三路攻击将领齐聚在牙帐之内,已经没有了战胜太原援兵的喜悦,此时大家皆是一脸肃穆沉重。
由于阿济格不喜攻城调度繁琐之事,这次回来也是将攻城职责都交于了多尔衮,自己只指挥军兵攻城,各种安排调度是一概不管。
多尔衮在座位上扫了大家一眼,看出了大家攻城不顺,心中都是一肚子火,很是不痛快。
“大家今日伤亡如何?”多尔衮问道。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汉军旗(乌真超哈)固山额真昂帮章京石廷柱出首道,“我汉军旗死伤二百余人。”
“我部死伤三百余人。”都元帅孔有德道。
“我部死伤二百余人。”尚可喜回答道。
“我部正白旗旗兵死伤一百五十余人。”正白旗固山额真昂邦章京阿山回道。
镶白旗固山额真梅勒章京伊尔登,小心的看了一眼上面位置上本旗的旗主爷多尔衮,缓声说道,“我部镶白旗旗兵阵亡受伤一百多人。”
每部人数看着不多,一算已经伤亡一千余人,尤其是正白镶白两部死伤超过了三百余人,这些超出了多尔衮,以及阿济格、多铎的承受能力。
汉军旗和孔、耿、尚等部死伤他们也不过是惋惜一下,而自己正白镶白两旗死人太多则是伤了他三兄弟的根基,这关系到他们三兄弟在大金的权利和话语权,也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
阿济格和多尔衮只有努尔哈赤牛录分拨诸子时得正黄旗各十五牛录,多铎给了镶黄旗十五牛录,努尔哈赤死后多铎又继承了十五牛录,后来和皇太极换旗,成了正镶两白旗,现在一天就伤亡两三百余人,如何能让人接受的了。
多尔衮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明天继续攻城。”说完便挥退了帐中将领,只剩下兄弟三人在座。
阿济格开口道,“十四弟,这些牛录亲兵是我们的生存根基,再打下去,只能中了八哥奸计,八哥为人奸诈,不能不防,我等实力下降过多,必为八哥所乘。”
多铎则撇着嘴道,“十四哥,我们斩杀了数千太原明军,已经为正红旗大金勇士报了血仇,那股明军现在钻进了代州乌龟王八壳子里,我们又没有带红夷大炮,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