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小儿子几乎常年不在家,长大了以后,翅膀硬了,王家老爹也管不了这个儿子,只能顺其自然,生死自顾了。
王家家中人这几天有些忧愁,几天前州衙通知他家,王家老爹他儿子参加了一支在代州城的客军,让家中之人大吃一惊,王家母亲立即开始掉泪,王家老爹和大儿子也是唉声叹气,他们虽然老实怕事,但并不傻,现在正是建虏围困城池和攻打城池的时刻,一个新兵上去就是送死的,王家人丁单薄,家中只有兄弟二人,看着小儿子去送死,老两口子和王二癞子唯一的大哥如何不忧愁。
王家老爹听见自家房子外一片嘈杂,家中大儿子在外按规定正在为协守城池官兵保障后勤,家中只有他老两口在家,于是他叹着气打开家门,顿时一怔,许多人兴高采烈的来到了自家门口,笑着看着自己连连称贺,王家老爹是一头雾水。
“老爹,王二哥立下了军功,阵斩建虏二鞑子首级一颗,奖赏银子三十两。”一位青皮兴奋的说道。
“啥?老二上战场了?”王老爹关心的是小儿子的安危,听到此话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说道。
“嘿嘿,正是如此,老爹。”青皮答道。
“老二受伤了没有?”
“这个老爹放心,没有。”
“没有受伤就好、没有受伤就好。”王老爹喃喃自语道。
青皮轻咳了两声再度说道,“老爹,王二哥现在正在全城披红带花绕城夸街,很快就会回家来看二老。”
王老爹摆摆手,说道,“唉,这孩子,不用回家急着来看我这老两口,无灾无祸无病便是福,别让我这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最大的孝顺。”
边上的一干街上的青皮无赖连连称是。王老爹看着眼前和儿子一起鬼混的年轻人,心中都是满满的感叹,这些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实际上并不是太坏,只是在这个不易的世道,为了生存活者而已。
知道了小儿子要回家,老两口边忙活起来开始为儿子做一些可口的饭菜,要知道这些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
说是老两口,其实并不太老,年龄也不过三四十岁而已,不过在明末人均寿命只有三四十岁的情况下就不错了,当然这些包含了大量的非自然死亡,抛去非自然死亡,人均寿命四五十岁左右。
王老爹虽然被一群跟者的混混叫的显老,但是确是北方大汉,身板硬朗,只是脸上有些沧桑皱纹显得十分老像而已,等待儿子回家这段时间,显得时间过得十分缓慢,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听脚步声他知道老大回来了。
远远就听见大儿子在喊道,“爹,老二当兵立功受赏了,得了三十两银子。终于走正道了,虽然当兵有危险,但也是一个正经营生不是,总比一辈子当混混强吧。”
话没有说完兴匆匆便进了屋中,对着老爹说道。王老爹半天之后才回道,“你弟弟是在搏命换富贵,这碗饭不好吃啊,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天快黑时,王二癞子带着银两和一些吃食回来了。一进门,就立即跪在地上重重的向父母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向父母说道,“儿子不孝,以前让二老和大哥担心受怕了,今后我会好好当兵,多立军功,博一个前程,光宗耀祖。”
王老爹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儿子既然自己选了这条路,当爹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多说无益。
“吃饭吧,你娘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累了一天了,吃完饭多休息休息,回营有规定吗?”
“有规定,明天就得回营,现在正是打仗期间,规矩有些严,按时不到会有处罚。”王二癞子回道
“那……那得守规矩,按时回营,别忘了。”
“知道了爹。”
一家人默默的吃着饭,而王家母亲则不断问寒问暖,边吃饭边埋怨小儿子整日不回家,让家里人担心。
饭吃的有些沉闷,没有想象中的兴高采烈,很快大家都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后,王二癞子开口道,“爹、娘,儿子这次立了军功,得赏银三十两,我留十两救济一些一起的兄弟,剩下的给大哥说一门亲事吧,结余的改善一下家中的生活。”
“二弟,大哥不能用你的军功赏银,家里给你攒着,今后留着给你置几亩地说亲事用。”
王二癞子果决的摇摇头道:“不用,今后要么立下军功飞黄腾达,要么战死沙场,这些银子留着对我无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弟弟我参加军伍,吃的是拼杀饭,生死无常,不定哪天就没了,大哥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应担当其这一传宗接代的责任,别让我王家断了根,对不起列祖列宗。”
边上王老爹叹了一口气道,“就听你弟弟的话吧,早日说门亲事,王家香火不能断。”
憨厚的王老大哭的很伤心,他虽然老实,但不傻,弟弟这次走后,今后能不能再见面两说。王家母亲看到儿子哭,也跟着哭,只有王家老爹不断地叹着气,而王二癞子则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
崞县,几里之外,一处空地之上,搭起了连绵不绝的帐篷营帐,大营用一圈粗大的原木扎成的木栅保护着,周围挖了数道壕沟,壕沟之外洒满了铁蒺藜,埋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