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从候虽然是代州城主地之军,却知道自己军队兵丁的斤两,丝毫不敢托大,军伍之人都崇拜强着,强者为尊,只有最强者才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郭从候环视了一眼大厅在座官员,朗声说道:“我振武卫指挥使兼任代州城守备官郭从候在建虏攻城期间,愿意接受周将军节制指挥。”
这个宣言一出,让在座各人惊掉了下巴,一城主军守备指挥权要让给一支客军将领指挥,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郭从候要让指挥权,周大虎却不能接受,一是朝廷名器怎能私相授受,二是自己如果接受,回显得他周大虎客大欺主,引人非议,第三条最重要的是不利于两军团结共同御敌,自己一单接了这个指挥权,振武卫上下将领士兵都会仇视自己,两军不和,对守城是百害而无一利,更是一大隐患,让人防不胜防。
周大虎对郭从候抱拳一礼,说道:“请郭守备下令。”
郭从候叹了一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大虎,他是真心的,经过这几天和周大虎兵丁的接触,越发感觉到了这支精锐之兵的厉害,纪律性、体力、兵器盔甲、战斗精神等都远超自己手下军队,两军相同人数如果一战,自己军队定会一冲而败,完全不是对方军队的对手。
周大虎的再三拒绝,他也无可奈何,但是军情紧急,容不得耽误,他只好向周大虎抱拳一礼道,“周将军,这样吧,我们两人共同指挥城池防守之战可好?”
周大虎点点头,道,“郭将军客气了,兄弟遵命就是了。”
“还请郭将军立即下达命令!”
郭从候看了在座各位官员一眼,高声喝道:“传令官何在?”
话音一落,大门之外闪出一名小校,大声应道:“传令官张觉在!”
郭从候大声下达命令道:“鼓楼立即击鼓报警通知全城百姓知道。”
“全城立即戒严,开始静街,家家关门闭户,不许闲杂人等在街上行走,加派马步兵丁日夜巡逻,大型场所驻扎军队防守,各官衙驻兵保护。”
“各个厂库军工作坊划出禁止区域范围,进入着按建虏细作杀无赦。”
“立即执行!”
“遵令!”小校传令官张觉飞奔而出,传达命令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建虏突然而至的消息太过惊悚,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完全消化完。
这时,周大虎开口道:“各位大人,我等还是立即去西城门看一看建虏的情况为好,毕竟百闻不如一见。”
说完,也不管别人意见如何,径直出去而走,郭从候紧跟而去,余下的人左右看了一眼,也跟着向西城门而去。
周大虎骑马刚走百步远,代州城城中心的钟鼓楼便响起了急促的警鼓声,代州地处边地,对鼓声报警十分熟悉,一听鼓声便知道有敌来袭,百姓纷纷闭门关户,进入家中不出。
一旁的郭从候见周大虎面有疑惑,便解释道:“代州地处边地,百姓已经习惯生活中夹杂着警讯,警讯一有发出,这时正是人心惶恐之时,也是最易出乱子的时候了,所以百姓养成了闻警立即回家封门闭户的习惯。”
周大虎不由得衷心的称赞了一声道:“好习惯。”
郭从候微微一笑,心中也是很为满意,边城确实是比中原内地要警惕自觉。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大虎和郭从候骑着马各自带着几十名亲卫,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西城门。
一来到这里,就觉着了气氛的紧张,抬头望去,城墙之上兵将皆是一脸紧张之色,箭上弦、刀出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过了一会,两人才等来了城中衙门中所有的有品级文官。这是周大虎意见,让这些文官知道代州城的处境,耳闻不如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力和震撼力强大。这样才能让这些做事慢腾腾的文官,知危而用力用心做事。
周大虎、郭从候和一众文武官员一起登上代州城西城墙,放眼远目眺望,只见远处灰尘腾起一片,犹如黄色雾气,朝西城门滚滚翻卷而来。轰轰轰,马奔之声犹如打雷一般,气势冲天,站在城墙都能感到大地在微微震颤抖动,令人心悸不已。
这时,有的文官看着看着,身体不知不觉开始颤抖,脸色发白,盯着城墙外面远处的建虏兵马,颤声问道,“远处建虏兵马可有多少?”
周大虎默然无语,郭从候冷冷答道,“至少万人以上。”
只听“啊”的一声,那位问话的文官惊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坠,被这个预估的建虏人数吓到了。
正在这时,远远看见建虏兵阵中,跑出十几骑建虏马甲兵绕过西关城,向城门直奔过来,距离百步时,只见数名建虏鞑子举箭就向城内速射一箭,拨马便回。
不一会,守城兵丁送上来几封用箭射上来的信件,周大虎不用看就知道是劝降信,果然拆看一看就是一封劝降信,信上云云,降着全城可活。抵抗大金大军着,破城之后,鸡犬不留等等、
看完建虏的劝降信,周大虎不由得冷哼一声,“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周大虎看了一眼正在看信的郭从候和文官们,片刻之后,便听见一些文官的咒骂建虏之声,而郭从候不屑的将其撕碎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