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官王喜刚进城们,就听见自己上官一通急问,不由得心中腹诽道,这里是说军情正事的地方吗?什么地方都瞎问,脑子被驴踢了吗?
心中怎么腹诽都可以,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一丝不好的情绪流露出来。
“守备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容卑职稍后再禀有关详情。”
郭从候看了看四周,有些尴尬,好吧,是自己沉不住气了,有些着急,事关军情机密确实不易在这等野地之处告诉自己有关情况。
郭从候向王喜点点头,示意跟着自己,便向城门一处值房走去,等待王喜和几个千户官、和一些百户官以及城中几名重要的文官到来,一起再听一行出城官兵侦探回来的情报,他暂时不得不压制住了心中急于先知的冲动。
一刻钟后,一行文武官员齐聚一堂于城门值房中,各安座位就绪后,郭从候轻咳一声,开始询问。
“王喜,城外建虏是否退却已走?”
“回守备大人,城外建虏已经没有了。”王喜恭敬回答。
郭从候眉毛一挑,凝眉问道,“建虏没有了?这是何意?”自己问的是建虏退走了没有,你个兔崽子他么的说没有了,能不能好好回答。
王喜只好解释道,“卑职讲城外建虏没有了,是因为卑职无法判断建虏是如何走掉的,卑职不清楚。”
郭从候有些怒了,这个王喜是怎么回事,平时挺正常的人,今日问个话怎么虚头巴脑、云山雾罩的,怒声问道,“何解?”
王喜此时对自己上官问话还是这么保守,心有不满,不对比不知道,看看人家大杀四方,喝酒吃肉,活的是相当的痛快,而自己这一边,对建虏是怕的要死,连问话都是小心翼翼,十分憋屈。
“守备大人,那是因为我等被城外明军哨探俘获我们后,进入了建虏原来的大营中,里面的缴获密密麻麻,运财货的大车一眼望不到头,现场硝制的建虏人头堆积如山,个个都是真鞑子。”
“那部朝廷官军兵强马壮,盔甲兵器十分精良,身上杀气冲天,都是百战必胜之兵。”
“因此,卑职不知建虏是退走还是被击溃、还是被歼灭,故而无法准确回答大人的提问。”
屋内众官听后,面面相觑,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时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表现。
郭从候不由得又轻咳一声,看向另外出去的十二人。
王明。王进等十二人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即向在座各位大人抱拳一礼,说道,“百户大人所说一切属实,我等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此话一出,屋内众官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作为边防要地的代州,不管是武职还是文职,都懂得一些军事常识,城外原有数千建虏骑兵,都是建虏精锐,没有数万官军难以消灭这股建虏,可是如果真是朝廷数万官军来到这里,一定会让代州上下配合并提供粮草,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他们也得知,建虏主力一直在宣大两地徘徊,并没有南下,朝廷官兵主力要在那里防御建虏突破防线,进入京畿地区,以免造成全国震动。
这些地方,兵马自己犹显不够,哪里会派出来到这里。
至于可能是山西镇太原方向的援军?不可能!他们都是十分熟悉,每年秋防时期,大家都是经常见面,其实力怎么样焉有不知?消灭建虏数千骑兵,靠那些人?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郭从候问道,“城外官军对方有多少人马?”
“约有四五千人,这个我等不太清楚,只是大概估算而得出这个数目。”王喜回道。
这个回答更让人吃惊,这可能吗?心惊是心惊,可是现实距摆在这里,不信不行呀。
郭从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可否见过这支官军的主将,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没有?”
话问道正题了,王喜不由自主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正了正身子,脸色严肃的说道,“那位将军招见了我们,问我代州城的情况,由于没有得到各位大人的予许,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那位将军让我带话给各位大人,让城内几位大人立即赶往他的营帐之处,有军机大事相商,事关代州城生死,过期不候,他说明天凌晨就要走了。”
什么?事关代州城生死?过期不候,明天凌晨就走?
这话一出,在座文官武将各位大人都立即变了脸,如果是别人说出此话大家也就是笑笑,不会当回事;现在不一样,这是一位刚刚击败建虏大胜的人,此话一出,令人不得不信。
这就是名望带来的影响,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如果周大虎没有击败建虏这场大胜传往这些官员耳朵里,周大虎的话就根本不算什么,不会有人理睬半分。
此刻,他们不得不重视这个传回来的讯息。
不过他们有些为难,代州城最高的文官不是知州,是兵备道;武职最高是代州振武卫指挥使,因为地处边地,并列有两名指挥使,且雁平兵备道衙署就设在本城代州城城与州署并列。
兵备道身兼重任,被誉为地方以文驭武的核心机构,既有管理一区军务、治安的作用,也承载着承上启下的职能,权位甚重,节制雁门地方所有文武官员,包括代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