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一行人急速而行不到两天就到了县城,一到县城,消息便报了上去,朱士彦亲自出城迎接,礼数做的极为周到,一见面便拉着周大虎的手,“老弟,大哥想死你了,快快进城到府上一叙,以解老哥思念之情。“
朱士彦拉着周大虎的胳膊并肩而行,进入县城,来到自己千户府衙,前堂是千户办公的衙门,后堂是家眷所住之处,周大虎被当做贵宾直接迎入后堂,两人相对而坐,仆人上完热茶后,朱士彦摒退左右,安心等待周大虎开口。
周大虎也不矫情,显出武人本色,单刀直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下山是与朱大哥作一笔买卖,合作互助一些事情。”
朱士彦一听有些意外,表面却不动神色,也不开口,继续静静聆听。
“我知道朱大哥对我心生忌惮,害怕我带领山寨众人犯上作乱,与我相交也是被逼无奈,我一个山野小子无背景、无家势、无功名、无勋爵,如果不是有一帮兄弟跟随,怎么能入朱大哥堂堂五品千户的法眼,和朱大哥称兄道弟。”
朱士彦心中回道,“不错,确实如此,我忌惮的是你寨中的兵马。”
周大虎端起手边热茶,轻呡一口,接着说道:“也许明年朱大哥就会心无忌惮,安心睡觉了。”
“贤弟,这是何意,大哥开始确实是忌惮贤弟,害怕贤弟作乱牵连大哥,大哥现在与贤弟交往数次,知道贤弟不是鲁莽之人,贤弟在山寨统领有方,蒸蒸日上,足见贤弟本事之能,乃是当世俊杰,大哥是真心结交贤弟,其心可昭日月。”
朱士彦表情真挚,缓缓而道。
周大虎见此一怔,不由心道,要么真心,要么戏精,要么半真半假。但他也无心、无时间,细思别人心思。
“小弟是真心的,想让大哥帮助处理山寨的山田、山寨房屋、山寨一些牧场……等,还想让大哥借一些千户所的打造兵器的匠人于我,还希望大哥帮我练一些骑兵。”
“你……你说的是真的……”朱士彦听到周大虎的具体想法后,两眼一凸,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大吃一惊。
先前他认为是周大虎查探自己心思或玩笑话,现在看来不是,这是为什么呢?
“贤弟,这是为什么呢?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辗转千里去一个陌生之地发展?”朱士彦不得其解。
周大虎两眼一眯,假装沉思起来,心中却道,为什么?因为明年崇祯六年山西大批流贼主力将会渡过黄河掠走河南省进入兵力薄弱的豫西之地,而嵩县山高林密,是流贼躲避官军围剿的最喜之地。
流贼动辄数万十几万,自己虽然几千兵力战力不错,但也不愿与数万十几万的流贼硬碰硬,而把自己费心费力打造的队伍浪费在同室操戈上。
自己的目标是辽东建虏而不是流贼饥民。自己对历史上嵩山的情况不太了解,却知道一些名人大事,比如崇祯九年昌平副总兵汤九州率兵一千二百在嵩县误入一处深崖中伏数万流贼身死。
百战将军尚且如此,自己一基本无指挥大型实战之人怎能和流贼死磕,自己是傻子吗?
当然这些都是周大虎心中的秘密,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只有深藏自己心中。
周大虎装模作样思虑一番,说道:“事出有因,前些时日同知大人保荐我为彰德府安阳县正九品巡检,我因山寨事务繁忙,推了此差职,推荐手下一心腹接任了此职,同知大人对山西流贼流窜到彰德府属县担心不已,催促我去跟前效力,小弟有过承诺,自然不能反悔。”
他长叹一声,显得一脸无奈。心中却不由得对扬中玄抱歉一声,又要利用你的官身威名了。
朱士彦心中一荡,关系好深啊!随即附和道,“做人言而有信,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二人一边喝茶一边商讨有关买卖详细事项,不久各自又叫来一位幕僚心腹加入详谈,周大虎一方是山寨钱粮总管钱时来,而朱士彦一方是一位精瘦干练老者。
两位专业人士进入详谈之中,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千户所帮助山寨处理山寨田地、房舍、牧草地……等事情,由于此事太大,千户所和县衙有关人等抽利两成,周大虎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周大虎和朱士彦二人消闲不少,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就敲定了工匠和帮助训练骑术之事。
关于工匠,千户所出军籍匠人三十人,工钱每月一两,一日三餐管饱饭食与山寨匠人同等待遇,随工每月五钱,帮助周大虎山寨打造兵器盔甲箭矢鸟铳,半年为限。
关于帮助周大虎山寨之人训练骑术一事,二人商定为山寨训练五十人,为期半年左右;千户所出教官十人,每人每月一两五钱,管饭;马十匹,马料每月一两。马倌十人,每人每月五钱银子,银子、管饭全由周大虎山寨出。
此一算近四五百两银子,周大虎不由得口出脏话,银子花出如流水,自己却无一分挣钱本事。
朱士彦吐着肚中苦水,“贤弟,我千户所粮少人多,多是一些苦哈哈屯田军户,常年温饱都达不到啊,老哥也只养了几名家丁,少的可伶啊,实属无奈,还望贤弟多担待。”
……
三日后,周大虎启程回寨,带着千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