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纯粹无病呻吟罢了。”
她这么妄自菲薄,女儿控的沈家旺头一个不答应,“怎会没有意义?姝娘此举,正是阻止了一个小娘子的悲惨命运,已是莫大的功德。你念书比爹多,不会不知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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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有个花季少女因为他们的出手,可能免于一场被摧残的命运,沈丽姝确实又恢复了神气,觉得自己可牛逼,一拖二十个兄弟,还有精力英雄救美,这是什么龙傲天剧本。
打起精神的沈丽姝想起某个细节,她跟爹娘商量请阿姨,表示自己一个人就能办妥,她爹却坚持要陪她一起,当时连她娘说可以陪她,老爹都一副不放心的态度,坚持亲自出马。
卧槽,她爹不会是有预知术吧?
沈丽姝忙问,“爹坚持亲自陪我来马娘子这里,莫非提前猜到了这一幕?”
沈家旺摇头轻笑:“你爹还没这本事,能掐会算的,不过是考虑到牙行乱糟糟的,三教九流在这里出没,怕你被什么人冲撞了,亲自跟过来才安心些。”
沈丽姝:“哦哦。”
这时,一直搭不上话的陈四娘,终于逮着了机会开口恭维:“还是老爷考虑周到,牙行毕竟做着人的买卖,马掌柜和他娘子为人倒也不差,可开门做生意哪有不为钱的,因此也少不了腌臜事,每月总要上演个几回哭闹打砸,咱们小姐这般娇贵的人物,可不能牵连进这种事里。”
陈四娘虽然自己爱表现,但也有些义气在身上,不忘记拉上新同事,“李娘子,你说是不是?”李娘子点头,也忍不住说了一句,“老爷和小姐昨儿不在,贞娘就是一路哭求着被她后母和后母的娘家兄弟给拎到牙行来的,当时马娘子和围过来的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劝那王娘子,可任大家如何劝说谴责,那对兄妹都不为所动,还说马娘子不要这丫头,自有别家要。”
“不用这么客气,陈婶李婶以后叫我姝娘便是。”沈丽姝好奇问,“那王娘子怎么没把贞娘送别家去?”
大概是沈丽姝这亲近的态度给了陈四娘信心,毕竟就算不习惯被称呼小姐,也可以教她们喊“沈娘子”“
大娘子”,姝娘是亲近之人才有的待遇。
接收到老板的亲近之意,陈四娘整个人也随之松弛下来,嗤笑道,“送别家她还能开口要十贯么?去了别家,就算贞娘真能卖出十贯的高价,到她继母手中能有五贯就不错了。”
“那马娘子这里要多少中佣?”
正常情况都是直接卖给人牙子,由人牙子转手再买,作为中间商赚差价,那无论对于买主还是买主,都没有佣金一说,当然羊毛也都出在羊身上。当然贞娘这种“寄卖”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毕竟开门做生意,只要有利可图,都可以商量。
所以马娘子和其丈夫接下这个单子,肯定是要从中抽成的,看马娘子那积极安利的模样,估计他们的提成也不会少。
善心归善心,生意是生意。
当然这种隐秘,陈四娘和李娘子就不知道了,知道也不能乱说,她们以后还要指望马氏夫妻介绍工作的,可不敢背后拆人家的台。
两人完全是想多了,同为商人,沈丽姝还不至于这么天真,成年人做决定的标准是不损害自身基本利益。
就连她自己,起恻隐之心的前提也是贞娘有可取之处,要是对方在她这里毫无用处,那她最多掉两滴鳄鱼的流眼泪,就爱莫能助了。
所以陈四娘和李娘子都说不清楚,沈丽姝也没盘根究底,转而把注意力放到李娘子身上。
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感给她造成冲击的同时,也让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李婶,你先前待的育婴堂多大?能收留多少婴孩?每个月所费银钱又是几何?”
“李婶不是管事,不知道这些也正常。”沈家旺帮家里的新员工打完圆场,看闺女这么快生龙活虎,还是欣慰居多,便打趣道,“姝娘这是也想办育婴堂了吗?”
沈丽姝点头,有了新目标的她双眼闪闪发亮,“爹觉得我可以吗?”
乍一听到这种想法,沈家旺是拒绝的,甚至觉得有些荒谬,他们家距离脱贫致富奔小康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有钱人的命还没有好好体验,怎么就患上有钱人的病了?
他不用打听都知道,育婴堂就是个无底洞,自家以前只养四个孩子都吃力呢,育婴堂至少两个巴掌起步。
把他们都扶养到可以做工养活自己的年纪,这得耗费多少银钱?
天文数字。
沈家旺都不敢想象,他都不敢生两个巴掌的子女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呢。
可是想开育婴堂的不是他,而是他们家姝娘。
姝娘赚钱的本事他们都知道,厉害到近乎变态的程度了,齐孔目私底下都管她叫“聚宝盆精”,戏称她就是行走的聚宝盆,谁靠近都能跟着搂一笔回家。
她虽然翻过年才堪堪满十二,还是小人儿一个,却已经有了说到就能做到的魄力,连他们这些父母长辈,都习惯了她无所不能的样子,对她有着无条件的信任,以他们的出身想要捐建育婴堂,无异于痴人说梦、遥不可及,对姝娘来说却并非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