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虽痛苦不堪,可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舒窈,他的眸中满是狂暴和荫翳,“丫头,不要相信她,杀了她……”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原是邪魅的脸庞,燃起火来异常的恐怖,额头青筋暴突,无不透着蛊虫带给他的痛苦。
若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个男人,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口。
身受蛊毒之痛,竟还在念着这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心底的憎恨、嫉妒瞬间暴涨,从头至脚流过全身,带着一腔充满仇恨嫉妒的沸腾血液,烧得他七窍生烟。
“舒窈,我恨你入骨,没有必要骗你,我只想你受到蛊虫的折磨……”
“丫头,不要听她胡说!”北冥夜拖着痛苦的身体,屈着腰,靠着他强大的意志力与忍耐力,慢慢地移了过去。
他冷硬的下颌线紧绷,一身的冷怒之气暴涨,双眼猩红如猛兽着陆失了所有理智。
“若不是本尊一念之仁,也不会将丫头置于危险之地!本尊要清理门户……”
若烟闻言,心痛得快要炸开,铺天盖地的痛苦压得她无法呼吸,“尊主,你为何如此残忍?我从小就跟着你闯荡江湖,无怨无悔,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你就要杀了我?”
“若烟跟了你十年,也仰慕了你十年,若烟将你视为一切,也把一切忠诚都给了你,甚至我愿意将自己奉献给你……”
说到此处,心中所有的愤怒、不甘和满心的委屈都化作了一记冷笑,“可是你呢,你不但视我为敝屣,还想要杀我,你说对我仁慈,你何曾对我有过仁慈,有过一丝怜悯?”
她一手抚向自己被毁的脸,一手愤恨地指向舒窈,那撕心的痛苦犹如蚂蚁啃噬。
“在我被这个贱人弄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你有关心过我吗?在我离开幽冥府的时候,你还派幽冥府的人来追杀我,让我如过街老鼠一样,没有容身之地,你怎么会这么狠心绝情?”
北冥夜闻言,深邃的眸子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那是因为你三番五次触及本尊的底线,本尊不是没有给你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反复挑衅本尊的权威。”
“什么底线、什么权威,这一切对我的残忍,只不过是因为舒窈那个小贱人!”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她的心剧烈地绞痛起来,“既然你如此狠心,也休怪我无情无义。”
“时至今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怕告诉你,你身体里的蛊虫会在你的身体里啃噬你的精血,用不了多久,你会变得苍老、头发斑白,最主要的是,能如我所愿地控制你、玩弄你……像是傀儡一样被我践踏侮辱…”
话音一落,宫昀傲只觉胸口一阵翻涌,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赤红的眼睛,分明看到有几条蛊虫倏然间探出头,又一头扎了进去。
“北冥!”舒窈眼到手到,一把扶住北冥夜将他慢慢地扶着靠坐在了墙边。
接着,舒窈蓦地转身,倾身逼向若烟,然后就见她嘴角挂着冷峭的笑,旋即,她手起刀落,瞬间砍掉了若烟右手的三根手指。
啊
逼仄的寺庙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一声声惨叫……
看着她血淋淋的右手,舒窈面冷如凛冬寒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蛊虫的解救之法……否则,别怪我将你削成人棍……”
若烟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她的右手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血液汩汩涌出,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变为了麻木。
她斜靠在墙上,发出一连串阴测测的笑,“桀桀桀桀……好啊!我告诉你!”
“若你能在半个时辰内找到金蚕,并且生吞掉它,你就可以解掉这蛊毒。”
“要不然,你就等着被人控制,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见舒窈面色难看又无比失望的神情,若烟的心里舒服极了。
她的眸子似浸透毒液,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那抹嗜血,渐渐转换为病态的乐趣,扼住对方的咽喉,慢慢捉弄、折磨。
他阴恻恻地盯着舒窈,如同毒蛇缠绕住猎物,颇有兴致地欣赏着猎物窒息前的挣扎与失望,还有代替别人死的决心。
那种掌控人的生杀大权,令她几近癫狂和变态,是多么多么的奇妙的事啊!
舒窈眸光染煞,语气轻柔,可字字句句仿佛要捏碎她的神智一般,“呵!想得可真美,不过,我要让你失望了,毒蛊阴损,防不胜防,我不会留着你给自己制造麻烦,若烟,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话音刚落,舒窈陡然间举起匕首,在若烟惊惧又震惊的目光下,那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扎进了她的心脏。
“噗嗤”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啊
若烟痛得浑身颤抖,她大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这一刻,瞬间让她感觉到像刀劈开了胸膛,心脏被搅动得碎烂。
气息渐弱,她睁着硕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舒窈处理完若烟,又回到北冥夜的身边,但见他满头细密的汗珠,如洗过澡一般,两道黑眉紧拧在了一起。
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神色狰狞,喉咙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