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史副将见舒窈与北冥夜二人聊得甚欢,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嫉妒着,却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说,他对幽冥府的人有些发怵,尤其是把他掀翻两次,长得人神共愤的男人!
此时,北冥夜见梁璟焕木讷又笨拙,禁不住优美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
“没想到,当朝大理寺少卿梁大人竟然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和他平时铁面无私、冷面无情办案时的模样相差甚远啊!”
舒窈宛若随口闲聊,“这样没什么不好!”
北冥夜轻轻一笑,“未免太木讷了!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可真的有些丢人了……”
舒窈不以为意地白了他一记,继续看戏。
这时,梁璟焕猛吸了口气,好像是做足了重大决定般,黝黑的眸子透着片片深情,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郑重有力:
“珍珠,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不是因为亲了你才要对你负责,而是、而是我心悦于你才想要娶你,你放心,我会和乡君要了你的。”
哇哦!
舒窈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刚正不阿的梁大人表白起来,竟也如此地令人感动、惊叹!
真应了那句话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北冥夜低笑两声,这男人,还真让他刮目相看。
珍珠定定地看着面前眉眼坚毅的男人,某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她的整颗心都在颤动。
她的脸颊滚烫的不敢与他直视,偏过头去,想要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却听到他深沉的声音缓缓传来,“珍珠,你呢?你心悦我否?”
珍珠一听,紧张到手心直冒冷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我……”
梁璟焕紧紧地盯着珍珠含羞带怯的眼睛,生怕她拒绝自己,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暗中紧握的拳,彰显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忐忑。
梁璟焕颤着唇小心地问道:“珍珠?”
出于紧张,珍珠交叠的手不停地揉搓着手指,须臾,她终于鼓足勇气,小小声说道:“我也、心悦于你。”
梁璟焕听罢,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一把将珍珠拉进怀里,冰凉的唇擦过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又轻又缓,“日后,我定然视你为珍珠,捧你在手心,疼惜、爱护。”
珍珠伏在他温暖怀里,感动地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他胸膛处,那颗一直跳动的心,灼热得发烫,让她忍不住贴得更近。
珍珠的一张小脸神采飞扬,躲在他的怀里轻柔地开口:“我相信!”
珍珠从未想过,像他这样的铁面无情、执法如山、刚直不阿的男子,会流露出这样温和如春的眸子,也能如桃花般这么多情。
舒窈远远地看着,露出一脸的姨母笑,今晚,她吃了一晚上的狗粮啊!这个铁面无情的梁大人,多情起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呢!
北冥夜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正闪动着温柔的光芒,久久地凝望着舒窈,幽幽远远。
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眼神遥远而凄迷。
殊不知,这道视线太过灼热,以至于让舒窈察觉到了,她随即起身,向林间走去。
她怎么走了?
北冥夜盯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地叫了一声:“丫头,你干吗去?夜里常有野兽出没,不要单独入林,会有危险的。”
舒窈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无妨,我只是方便一下。”反正快天亮了,不可能那么倒霉让她遇到野兽了吧!
闻言,北冥夜这才安下心来,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暗中,一棵大树的背后,一双阴骘骇人的凤眸紧紧地追随着舒窈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没入林中。
天快大亮,舒窈却没了睡意,她走进林间,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眼前的一幕让她蓦地瞪大了眼睛。
目之处及,视野陡然间变得开阔,幽深的峡谷,周围山高林密,一条小溪从峻岭之中穿流而下。
舒窈走到悬崖边,她没有想到两岸悬崖峭壁下藏竟着深潭,沟谷水流湍急而险峻,偌大的深潭绵延数百米。
舒窈叹为观止,这深潭足够令她稀奇不已,一眼望去,一大片神秘的蓝光浮在了深潭之上。
那晶莹的蓝色在海面上弥漫开来,静谧得犹如蓝色仙境,唯美之极。
潭水发光,不知里面聚集了什么发光的微生物,正想着,突然脚下踩空,险些栽向崖下的深潭。
只是,还不等她怀着侥幸的心理,骤然间,她的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影,疾如闪电,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啊……”舒窈惊呼一声,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她本想施展轻功,奈何没有着力点,一个旋身后,还是向深渊深处栽了下去。
倒向深渊那一刻,那人的眸中掠过一抹阴森而怨毒的光芒,舒窈一下就看清了推她之人。
竟然是她?!
北冥夜假寐的眸子倏然间睁开,他似乎听到舒窈的声音,他豁然起身,正好看到风尘手里攥着一个神奇之物向他走来。
霎时,北冥夜的瞳孔倏然间放大,精亮的眸子划过一道精光,不由得问起,“风尘,原来这好东西竟让你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