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原本是想着,明珠书院有太傅在这里,多少能沾点文人之气。
殊不知,昨儿他们儿子回来,他们发现儿子手腕上的淤青。
原是以为是儿子在书院,被同学欺负了,他们再三逼问之下,方才得知是明珠书院在什么武术课。ωωw.cascoo.net
他们夫妻就商量着,今儿来书院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到了书院外面,就听见院子里的孩子们都在练习枪法,看着那刀剑无眼的模样,他们夫妻就心尖一颤。
“我们能换个地方聊聊吗?”
“可以。”
谢明珠与陆北辰的父母来到了明珠书院外面的桐花树下。
桐花树下,有一张余叔亲手做的竹榻。
说是竹榻,其实主体还是柏木,只不过坐的地方是青竹编织而成的。
竹榻上面,搁着一张实木小几。
谢明珠三人刚一坐下,便有人奉上了三杯清茶。
“请喝茶。”
这茶用的并不是茶叶,而是竹叶的嫩芯。
泡出来的茶,透着一股竹子清雅的香味。
这样的香味,勾得谢明珠忍不住的想,也不知道倘若用竹子的嫩芯,做一道饮品,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应该挺好喝的。
陆北辰的父母,并无心饮茶。
二人坐下后,陆父便急切的开口道:“谢夫子,我有一个问题,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上武术课?”
“强身健体。”
谢明珠心想,现代的孩子,谁不上体育课?
他们巴不得有体育课可上呢!
“谢夫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的是男孩,男孩和女孩不一样,女孩随便学学,日后找个好人家便嫁了,从此相夫教子,可我们家的是男孩,他应该顶天立地,成为一个可以光耀门楣的好男儿。”
谢明珠从容不迫的看了一眼陆家父母,淡淡启唇道:“二位是对我们的课表有所不满?”
陆父也不愿意和谢明珠搞太僵了,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把孩子送到书院,是希望你们书院能让孩子们有一颗向学之心,而不是玩物丧智。”
“恕
。我直言,练习武术,并不是玩物丧智。”谢明珠坦然的看着二人,神情淡然的说道:“我能理解二位对我们的课表提出质疑,但是,我们的课表就是这样,二位如果不能接受,可以给你们的孩子转学。”
谢明珠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陆母一听见谢明珠这话,不禁气笑了,道:“谢夫子,你以为我们愿意把我们的儿子送到你这里胡闹吗?”
“你们不愿意,你们也不是冲着我明珠书院来的。”谢明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微敛神情道:“你们有什么样的想法,我一清二楚,我也知晓你们是冲太傅来的,太傅也的确是在给孩子们授课,你们既希望太傅给你们的孩子上课,又希望我们书院按着你们的意图来授课,那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这么和你们说,明珠书院最初的目的,就是建女子书院,我们接受你们的这些孩子,也是情非得己,但他们既然是来了,自然也是要按着我们的课表来,你们如果能接受,我们是皆大欢喜,如果不能,你们也可以另请高就。”
陆北辰的父母,哪里谢明珠会这般强硬。
陆父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接受过传统文学教育的男人,对谢明珠的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他嚷嚷道:“你建一个女子书院,有何用?难道女子还能当官吗?”
“女子为何不能当官?”谢明珠淡漠启唇道:“并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当官!”
“你……”陆父气得不轻,他隔着书院的门,看着院里的女孩们,讥诮嘲讽道:“她们再学又如何,总有一天,她们还是会嫁人,会生儿育女,何必浪费这么好的资源?”
“我没有收你们一文钱的学费,我的资源,我愿意给谁,是我的自由!”谢明珠微眯着眉眼,轻描淡写道:“我知道或许她们其中的一些女孩,最终还是会走上一条老路,可那又如何?哪怕有一个女孩跳出世俗给她们安排的框架,我就
。是开心的!”
陆父气狠了,嚷嚷道:“你,不可理喻。”
谢明珠看着陆母,陆母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正在修书院的女人们。
“女人,并不是天生就是弱势,女人们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打造出一片蓝天。”谢明珠缓缓起身,淡漠启唇道:“如果陆北辰和你们一样的想法,你们现在就可以带他离开,但如果陆北辰想要留下,你们任何人都带不走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父质问。
谢明珠轻掸袖口的皱褶,漫不经心道:“决定陆北辰是否要留在明珠书院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陆北辰他自己,你们纵然是他的父母,你们也无法对陆北辰的人生负责。”
陆父气得不轻。
陆母看着这里的女人们,却不由的有些羡慕。
她说不出来为何看着她们这么辛苦的在劳作时,她会觉得羡慕。
但就是挺羡慕的,没来由得羡慕。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