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尧自从被仙酉等人抬到内殿后,便被长亭拿白布缠得严严实实,很是得了当初夫子的精髓。
长亭一边裹一边道:“你当初怎么会知道她有心想弄死我?”
眼见仙尧的一记白眼就要甩过来了,长亭脸色一沉,补充道:
“好好说话,否则我当真打断你的腿。”
见仙尧那记白眼儿被生生憋回去之后方才继续兀自言道:
“先前不过是逗逗她罢了,不想此女心胸如此狭窄,记恨如斯。”
“你可是拿蛟螭在‘逗’她!”
“个头虽是大了些,不过它很听话。”
“……??”
“好吧!此事就算是我的错,但她说仙繁是我指使的,这总该是冤枉了我吧?”
“言下之意是要她给你陪不是?”
“若是她能乖乖待在芜尘院,一日三餐尽心尽力烧菜做饭伺候着,我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
仙尧觉得对上存心不讲道理的人,可能说再多也是无用,于是无奈地闭上眼睛,佯装睡觉不再理会他。
方凌不仅每日要擦洗打扫,现下更是连烧菜做饭这等事都得一并做了。
虽说当日气急逞了口舌之快,但要她真的去下毒也是不可能的,偶尔倒是很想吐两口口水进去,但终是没有这样干过,毕竟糟蹋粮食总是不对的。
不过尤记得长亭当年不大能吃辣,思来想去,也不知他如今口味变了没有。当一盘盘香辣入味的尖椒小炒、红油炝菜端上桌时,但见长亭紧蹙的眉头,想来果然是蒙对了。
不过这厮也颇为能忍,一餐饭吃得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虽是如此却终究是饭多菜少。
自从方凌发现了这一点,每日烧菜做饭倒也少了许多怨言,多了不少乐趣。
甚至特意趁着照顾仙尧起居的时候顺便请教了很多长亭忌口的食物。
第二天,这些忌口的东西往往无一例外地便会出现在饭桌上。长亭还是一如既往地蹙着眉吃完饭便在方凌的德育本上画上一个醒目的叉。
方凌如今已经十分看得开了,只要有长亭在芜尘院一天,她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出头之日。是以也并不太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了。
由于要照顾腿脚不灵便的仙尧,是以每每一下学便被长亭揪回后殿去了,以至于仙酉都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
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仙酉,记挂着她的竟然还有妙清。
说起来,妙清也不是单纯挂念她,多少还是因为燕儿的事。其实此事方凌也想通了,不过就是给长亭找了个针对她的理由罢了。
宿怨既生,就算是没有燕儿,也可能是蝶儿、凤儿。
总之想要鸡蛋里面挑骨头总是有由头的,更何况她原也不是个做事十分谨慎的人,若是真心想要揪她小辫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故而方凌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此事放在妙清这儿却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过得去的。只见她抬着下巴,生怕矮了方凌半截儿似的,做足了姿态之后方才开了口。
“我知道那日是你帮了燕儿。”
方凌一边麻利地往灶里添柴一边随口回道:“难不成你还是专程来感谢我的?”
妙清见她如此说话,莫不是想要就此拿捏自己,是以急忙辩道:
“你想多了!我来就是告诉你,便是你不帮,我也自有办法救燕儿。”
“得了吧,你那天跑的比兔子还快,你……”
谁知此话像是点着了炮仗,只见妙清声音立马提高了一个调门儿急道:
“我就知道你定然是觉得我怕了,所以才跑的。你可知道,当天若是连我也一并被抓了,便谁也救不了你们了。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凌忙解释说:“我何时小人之心了?你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谁知妙清却不依不饶,“我知道你定是以为我丢下燕儿不管了。”
方凌添好柴火转到灶台后面,却被妙清挡住去路,只得指了指锅里道:
“大小姐,锅里糊了!”
妙清闻言,却仍是不让,只尴尬地拿了锅铲替她搅了搅复又转过来急切地道:
“你心里现在很瞧不上我是不是?定然觉得我是缩头乌龟对不对?”
方凌无奈的笑道:“我真的没有!你怎么就那么断定我会轻视你呢?”
“笑话!你凭什么轻视我?我有必要在意你的想法吗?”
“所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赶紧回家吧,锅里真的糊了!”
方凌正待绕过妙清去拿锅铲,却不料妙清一把夺过来道:
“燕儿身为侍女,长亭君身份特殊,就算要惩戒也必然是要交还给玉衡殿才对的。所以我那日便先他一步回去找了爷爷求情,为此还罚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
方凌一心只惦记着锅里:
“……糊了!”
妙清又不耐烦地搅了两铲子,道:
“你还是不信对不对?”
方凌无奈道:“我没有不信!我求你把锅铲还给我好不好?”
妙清怒道:“这到底烧得什么鬼东西,动不动就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