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捉拿。
方凌心里咯噔一声,那仙繁莫非是疯了?虽然此人心胸狭窄,且很是有些自命不凡,也着实算得上个阴险狡诈之辈。但就其言行却并未见得有如此深沉的心思,也绝非狠辣果决之人,顶多也就是个仗势欺人,欺软怕硬之徒罢了。怎做得出当众行刺长亭君这等狂妄之事?
而至于十方锁灵玉则更是蹊跷。自从将灵玉带出清远山,因谨记诲极道长临终教诲,三人十分小心,从未在人前提起,不知仙繁又如何断定此玉就在他们身上?
而让方凌感到恐惧的是,若是连仙繁都知道了此事,其它人又当如何?
但此时也来不及深究,既然仙繁已被擒了,倒是可以就此解了方长清的腐骨钉之毒。
太虚殿内,众位执事长老位列两旁,只见仙繁目光炯炯,凶悍异常的大叫道:“待我夺得十方锁灵玉和噬魂灯,你们都是我手下败将,你们都得死。届时,不管是云虚宫也好,云霄宫也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没有一个逃得掉,没有一个!”
长极真人:“你可认得我是何人?”
仙繁披散着头发,眼睛血红的盯着长极真人良久,才疯狂的大吼道:“长极?你个老东西,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子上?论道术,你不及我们长空掌门,论外家功法你连你们云虚宫的长宗都不如,整日只会炼香凝丹,你何德何能凭什么坐拥整个归云山?”
“放肆!”执法长老长宗喝道。
“无妨!这小子说的对,论道法,我确实不及长空,论修为,我也并非数一数二。可是为什么我能坐在这个位子?今日便让我来告诉你。
就凭我一颗赤诚的向道之心;就凭我一心只为宗派,绝非似你一般只争一己之私利;就凭我几十年间便让云虚宫弟子增至数千人之众,出现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盛况;就凭我能将我派发扬光大,成为众人敬仰的天下第一道宗。
小子,掌门之尊非是打架斗殴胜者为尊。这里面的输赢看的是你究竟能给宗门赢得多少荣耀,让门派道法弘扬天下,传承后世万年而不衰。”
那仙繁显然丝毫未听得进去半句,仍旧目光呆滞,口水横流,喋喋不休的道:“你没资格……你凭什么?”
长极见此情形,突然调集灵力,大喝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何刺杀长亭君?”
仙繁浑身果然为之一振,眼神些微清明的望着长极真人道:“噬……噬魂灯是本门至宝,凭什么为他一人所有?我要夺过来,夺过来……”
“那幽冥鉴可是你擅自开启?而后却又为何偷袭方长清?”
仙繁懵懵懂懂的重复着:“方长清……本门至宝……夺回十……”
一句话尚未说完,突觉脖颈一凉,眼看着大量鲜血自脖颈处一丝不易察觉的血线中喷涌而出,顷刻间便已横尸大殿,气绝而亡。
众人大惊,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只见一男子身着白帛素衣,银色束腰,面色清冷,神情疏离,以一方素净的帕子神色淡然的擦拭着剑身。
“长亭君,你这是何意?”
“如此奸佞宵小之辈难道不该杀吗?”
众人都是一口凉气,想那岳长亭果真如传言所说,冷血无情,杀伐果决,毫无半点情分可讲。据说他当年还未入得山门之时,即便面对族内亲生兄弟也是毫不留情,连诛两门。
要说此次也是这仙繁活该遭此一劫,本来依着长亭君的性子,并不喜这等道场法会,先前在云霄宫也是一概不参加。但因云霄宫初归云虚宫,本来此次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法会,实乃昭告天下之意。
当日因仙瑜等人擅闯云虚宫无意间致使幽冥鉴洞开,导致百余恶鬼逃出生天。此事一经传开,仙门百家无不义愤填膺,愤慨非常,而包括上雍郡在内的百里之境更是瞬间陷入恐慌。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外出,饶是如此几日之内也传出十几宗惨案。
外界讨伐声一片,内里又迫于云虚宫施压,内外交困之下云霄宫长空掌门不得已回归云虚宫,并借助云虚宫众多弟子方才控制住上雍郡的局势。
而双方结契之后,云霄宫除了掌门长空及长亭君被授予长老之职外,其余各执事要职均已被替换了。
法会上,长空道长脸色虽然着实不怎么好看,但迫于无奈也是领了弟子不得不来。但方才落座便被告知本来被锁的严严实实的仙瑜逃了。想来依那小子的性格,宗门遭此变故定然是不服的,恐其再闯出什么祸端,便匆匆离了席。
而这种场合若是少了云霄宫执事掌权之人未免显得难以服众,是以管事的赶紧请了长亭君来替。是以,长亭君于午后方才姗姗来迟。谁知适才刚刚踏上华光坛最后一级台阶,便遭仙繁暗算。
本来念及仙繁乃云霄宫弟子,此次二派方才合并,未免落人口实,不便动用重刑。然这厮似是受人蛊惑,神志不清间,差点揭了方长清三人老底。如今就此死在堂前,实在也算不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