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像长亭君如此修为又行事低调之人理应很容易得到众人敬仰膜拜才是。
可他偏偏天生一副冷面孔。
虽因黎宗之事被长空真人奉为云霄宫最年轻的长老,却从不理会宗门事务。似乎除了偶尔下山处理一些棘手诡异的妖孽邪祟,其他事一概没有能提起兴趣的。
众人都称他天生杀气太重,跟其师傅真真是像极了。
本就不善交际,更兼性情倨傲。整个云霄宫的人都知道,长亭君不好打交道。
除了对云霄宫掌门长空道长能勉勉强强道一声真人之外,对其他人从来都不道尊号,不称长辈,向来直呼其名。
要说这种脾气秉性的人等闲是要被打断腿的,可能也是碍于不一定打得过,是以久而久之,大家对他除了偶尔地背地里嚼个舌根,嗤之以鼻之外,大都敬而远之了。
然而近两年也不知打哪儿刮来的一股子歪风邪气,越是性格孤傲冷漠的男子越是受欢迎。长亭君作为其中翘楚一时间自然成了抢手货。
以前还碍于其身在云霄宫不好下手,如今既搬来了破日峰的上生殿,这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方凌遥望破日峰,之前因为搞不清方向误将那破败大殿认成了闿阳殿,如今想来那正是破日峰的摇光殿也就是如今的上生殿才是。
八月十五那夜的一幕在脑中至今挥之不去。虽说后来一度以为那可能是发了癫的长遇道长,但自从听了贺涟风之言,方凌便知那令人胆寒的妖气绝非长遇道长能搞出来的。
也不知应不应当提醒提醒这位新入住的长亭君?
不过此事提得好就好,但若提得不好便成了道家仙山藏匿妖邪的谣言。那势必重蹈了当日覆辙,令人误解,便是莫名其妙被灭了口也是有可能的。
想来还是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火烧身为好。
要说观筳别院虽是云虚宫一处破落院子,但却比之镜池观好了不止百倍。
不仅院落布置优雅别致,且山石草木错落有致,院内房舍更是多达七八间,别说住他姐弟二人,就是再
。来几个也是绰绰有余。
浮生当日多少也受了些皮肉伤,在床上躺了两日便迫不及待地下了床,带着小毛球四处溜达去了。
适才刚刚溜达到了院门口,便见一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携一名十几岁的小丫头在门口探头探脑。见了浮生,那年轻女子上前,颇为傲慢地道:
“你便是新搬到这院子的人?不是说是个女的吗?”
“那是我姐,你们找她何事?”
“你现在便去知会你姐姐一声,就说蟾光院的妙音看上了观筳,让她搬到别处去。”
浮生闻言,少年人的倔脾气立马就犯了,想也不想回身便道:
“不搬!”
那唤作妙音的女子嗔道:
“你问都没问,怎知她不肯?我给她另找的住处是蟾光院的杂院,虽说是下人居所,但是三进三出,比这里大了不知几倍。为何不搬?”
“我说不搬就不搬。什么蟾光院?癞蛤蟆住的地方么?”
妙音怒道:“你这小子许是没读过书?你可知蟾光是为九天之月的意思?”
浮生笑得轻蔑。
“别闹了,自比九天之月?你可问过月亮它同意吗?”
“你……哼!无知的乡野小子,你说,要多少钱才肯搬?”
浮生斜眼看着她。
“看来阁下乃是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啰?”
妙音闻听此言丝毫没觉得冒犯,倒是十分得意。
“我乃云虚宫长老长宗道长的亲孙女,父亲是玉衡殿掌事仙抒,自然不是缺银子的人。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浮生笑笑,伸出三个指头,道:“好!那就勉强给个三千金好了。”
妙音又惊又怒,气得说不出话来。cascoo.net
旁边的小丫头见状怒道:“讹人吗?三千金买下半个内廷都绰绰有余,我们不过是想让你们换一换。”
浮生翻了翻白眼,嗤笑道:
“听说你们这儿的人暗器都用碎银子的。你竟连区区三千金都没有?大话倒是吹得响亮。”
说完便自顾自地回了屋,只留那小毛球面目不善地继续与两人龇牙咧嘴。
这厢妙音与小丫头碰了一鼻子灰,奈何那凶神恶煞的猴子也不栓根绳,
。闯又闯不得。
不得已气鼓鼓地刚出了院门,却差点迎面撞上门外一服饰华美的男子。
男子颇为轻佻地道:“哟,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惹恼了我们如花似玉的妙音妹妹。”
妙音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便出言相讥道:
“贺涟风?你来此处做什么?哦,对了,听说这里新搬来一位乡下丫头,与你倒是正相配。
想必你定然是急匆匆地赶来献殷勤的吧?”
贺涟风因前日里被沈青衣的事闹得关了禁闭,适才刚刚偷溜出来便碰到了妙音。嘴里也没什么好话,反唇相讥道:
“妹妹不也是冲着破日峰上那位献殷勤来的吗?同道中人何苦道破?不过听我一句劝,还是回去歇着吧!
这乡下野小子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