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趁着早膳的功夫。方长清向铺子伙计打听道:
“兄弟,敢问归云山上的道家宗门怎么走?”
那伙计一边麻利地翻着笼屉一边答道:
“敢问客官说得是哪个道家宗门?”
一句话倒是将方长清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归云山上有很多道家宗门?
心下难免埋怨了一番,想他师傅也是埋得一手好坑,既是说了归云山,何不将宗门一道说个清楚?
掌柜见三人面面相觑,便解释起来:
“这归云山有两大宗门,一是云虚宫擅长占卜星象,修仙得道,开山立派已有几百年。
另一个是云霄宫,擅长镇鬼驱邪,降妖除魔,不知三位客官有何事前往?”
“掌柜的误会了,我三人既不看相,也非驱邪。”
“那就是准备拜师啰!
按说拜师学艺自当选我云霄宫才是,不过我云霄宫门庭森严,甄选严苛。
似客官这把年纪,带个小畜生走个江湖耍个把式还行,修仙悟道这等事就不要妄想了,免得丢人。
不过你倒可以去云虚宫试试,据说他们这些年不大景气,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收的。”
只见一名缥色素服,作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颇有些傲慢地插话道。
方凌见其提了好些香烛黄纸,手持一把普通的七星剑,便颇不以为然地回了过去。
“听你言下之意,是既已入得那云霄宫门内了?”
那人放下东西,坐下道:
“那是自然,我自十岁入门,现已修行整整十五载。”
“哦,啧啧啧,既已修行十五载,居然还在干些跑腿采办的活计,可见天分实在不怎么样。
怪不得对我等三教九流之辈能如此感同身受。”
那年轻男子闻言勃然大怒,挥剑指向方凌道:
“你敢调侃我?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小毛球吓得噌地一下跳上方凌肩头。方凌也没想到此人是个如此没有气量的,本就是还个嘴而已,谁知明明吵架动嘴的事却一言不合就拔了剑。
虽然心下有些犯怵,但想来这当街闹市,在这仙山脚下总不至于如此没有王法。
便硬生生地正了正身子,学着往日周氏那般尖声叫道:
“哎呀呀!门庭森严的云霄宫弟子平日里都是这般横行霸道,当街欺负外乡人的吗?如此这般没有王法的哟!”
“你这小妮子生得一张贱嘴,岂
。有不教训之理?”
浮生听闻此人恶语相向,十几岁的少年郎最是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立刻厉声道:
“究竟是谁嘴贱?且不说我们非是拜师学艺,就是要拜也绝不与你这等狗眼看人低的人做同门!”
那人显然是被骂急了,手上剑身直颤,喝道:
“你胆敢再骂我半句,休怪我不客气!”
浮生怎可甘心败下阵来?便是方凌拦也拦不住,上前两步,怒目而视。
“你敢!”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顷刻间便要动上手了。
却见进来两名白衣男子,其中一位气质温雅,仪表不凡。
只见他步履沉稳地走到那年轻男子身旁,抬手压下那人手中七星剑开口道:
“驱邪镇魔虽然需要几分血性,但戾气太重却是要不得。”
那人见此白衣男子,虽有些不情不愿地收了手中凶器,但还是抱拳一礼。
“原来是素来偏爱主持公道的仙越兄。你既是来主持公道的,便该知道是他们骂我在先。”
话中虽带了几分讥讽,但那被称作仙越的白衣男子却并不理睬,只就事论事道:
“既是修行之人,心性岂能如此浮躁,动辄刀剑相向?
况且,究竟是谁出言不逊,在场到底还是有些人不聋的。”
“我云霄宫的人怎样修行,何时轮到你云虚宫弟子来管?”
说话间,又见一名缥色素服但却纹饰华丽的年轻男子带着两名侍从步入店内,望着名唤仙越的人颇为挑衅的说道。
仙越并不恼怒,直言道:
“怪不得手下弟子如此做派,原来有云霄宫的掌门弟子仙瑜撑腰。你们怎样修行我自是管不了,只是若要在这里闹事我却不能袖手旁观。”ωωw.cascoo.net
“谁敢闹事?莫说上壅郡内,就是方圆百里只要有我云霄宫弟子在,就不许任何阿猫阿狗目中无人、狂妄撒野。”
“云霄宫管不管得了百里之境我不知。但这家店主却是日前才在我云虚宫求了平安符。
符咒虽只管阴邪,但我云虚宫弟子若是遇上宵小也同样是要管一管的。”
“宵小?你未免太狂妄了?”
先前出言不逊的男子自从有了那名唤仙瑜的掌门弟子撑腰,气焰便越发高涨。
闻听宵小二字,立刻率先发难,一枚符咒应声便向仙越掷出。
仙越对此毫不在意,只挥了挥衣袖,那符咒便已卸了力道落在地上
。。
“符咒虽小,却也代表着宗门脸面,平日里还是少生些是非,多练练功才是。”
符咒虽是先前挑事那人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