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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秦相何刚进得厅堂,便见方长清收拾好东西出来。便上前行了个礼,“在下秦相何,是冬儿的堂兄。”
方长清还礼本欲客套一番,却听秦相何继续说道:“道长不记得在下了?前几日道长还为在下的师妹碧桃看过相,测过八字。”
方长清略一沉思方才恍然大悟,“哦,你是当日与碧桃姑娘一道来的那位公子?倒是贫道健忘了。还望公子海量汪涵,勿要见怪。”
秦相何依旧淡淡一笑,“岂敢。”转而看向一边的方凌道:“其实我们也并非第一次见了,记得那日我在朱宅廊外抚琴,匆匆见过你一面。”
方凌想起来,原来竟是他。只是那日听琴声中颇为苍凉忧郁,不想今日一见此人竟是这般轻浮无状,且专好欺负捉弄别人。
刘翠云听闻此话惊讶道:“原来你们见过啊?”
秦相何瞧了一眼把脸撇到一边犹自恼羞成怒的方凌,“哦,有过一面之缘。”
翠云嫂子不由感叹起来,“那还当真是缘分。”
刘翠云这样感慨一声,便继续向方长清二人解释道:“秦相何是我相公的堂弟,为人热心仗义,就是爱开玩笑,方姑娘莫要介意。其实这几年多亏了他的帮衬,出了什么事也是他帮着张罗,若不是如此,我一个妇人如何撑得住。”说起此事便又有些伤怀。
秦相何见此情形安慰道:“嫂嫂不必如此,当初我刚刚回乡,家里亲人一应故去。若不是哥哥嫂嫂一手帮我置办了宅院、田地,只怕我此时早已流落街头了。
一家人不必计较那么许多,为今只愿冬儿能够平平安安的,也算保住大伯的一点血脉。”
刘翠云一听忙道:“哦,对了!道长说要去公公出事的地方看看,我怕冬儿醒来无人照料。正想找人帮忙,你来得可巧了,帮我照看一眼,我带道长他们去去就回。”
秦相何一脸惊诧,“哦?不是给冬儿看诊吗?怎么还要去大伯溺水的地方?”
方长清解释道:“贫道见冬儿病得有些蹊跷,似乎并不是身体有疾所致,怕是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听闻这接二连三之事皆是从老先生故去之后而起,便想去看看,希望能找出其中缘由。”
秦相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不如我带道长前去如何?当日嫂嫂不在场,我却是在的,详细情形想来我比嫂嫂还要清楚了解。”
“倒确实如此!我竟忘了,那一日相何恰好一大早便来找我相公议事,后来听说公公出了事,还是他和我相公一起将公公抬回来擦洗入殓的。事出突然,手忙脚乱地事后竟连句谢都未曾道过。”
“嫂嫂言重了,擦洗入殓都是余婆婆和左邻右舍帮衬的,大伯不算善终,我又不懂个中规制,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都是一家人,嫂嫂若总是如此见外,倒要折煞我了。”
方长清一听有当事人在,自然省事许多,“如此甚好,贫道方才还怕因为女居士不在场无法讲清楚个中细节,既然秦公子在,便烦请与贫道一起,顺便讲一下当日到底是如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