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船上。”楚邃南一锤定音,其余人没有异议。
一艘船显然站不下这么多人,楚邃南便和两名鬼差及唐道长一起先行上船。
在他们的船离开后,码头上迟迟没有另一艘船出现。
季叶弦猜测道:“这码头不会只有一艘船吧?”
难怪连船夫的脸都一直没换。
“看来是的。”君辞道。
之前那些鬼差魂魄可能只是幻象,这艘船装作带了魂魄离开,实际上只是障眼法而已。
现在船上载了真实的人和鬼差,那船就不可能如之前那般利用障眼法出现了。
季叶弦小声嘀咕:“好歹也弄条假的船出来啊,这么敷衍,简直是看不起我。”
听见他嘀咕的莫道长:“……”
季家的这位小辈,跟他十年前见到的性子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莫道长的内心生出感慨,也不知道季家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性子的继承人的。
船都走了,小火依然兴奋,好像美味的蛋糕就在前方。
君辞默了默:“你刚刚其实是对着这一河的水流口水吧?”
小火快速地转了个圈圈,表示她说的完全正确。
君辞:“……那你喝吧。”
反正他们暂时也找不到头
绪,小火这么一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火欢快地在丹田里转了十来圈,随后飞快地溜出来一头扎进所谓的引渡河里。
莫道长揉了揉眼睛,迟疑道:“君小友,方才从你的身体里,是否飞出来一团黑色的东西?”
君辞一脸茫然:“没有啊,道长你是不是看错了?”
季叶弦跟着附和:“我也没看到,道长你可能是累了,眼花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见两人都这么笃定,莫道长打消疑虑,真如季叶弦说的在河边盘腿坐下来稍作休息。
河底,小火欢快地把水往自己身体里灌,周围的河水在它身边形成一道旋涡。
随着它的吞咽,旋涡越来越大,最后发展到了水面上,汇成一道急速旋转的涡流。
莫道长立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旋涡惊讶道:“怎么回事?”
君辞&季叶弦:“……”
“小火,悠着点。”君辞无奈,向小火传音。
旋涡变得小了一点。
但水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莫道长迅速拿出天雷印严阵以待。
君辞扶额,眼睁睁看着水位急剧下降,最后露出干涸的河床。
小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莫道
长的视线盲区溜了回来,坐在丹田里愉快地打了个饱嗝。
君辞:“……你还知道不让莫道长看见啊?”
小火打了个滚,喷出一道黑色的火星子。
那火星子出来后并没有消失,而是顺着丹田进入君辞的经脉,化作精纯的灵气游走在她的全身。
“你终于不吃独食了?”君·老母亲·辞非常欣慰,孩子终于知道给她留点存货了。
小火横躺下来,分出两只手拍拍比平时大了好几圈的身体,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它吃撑了。
君辞:“……”
这个不孝子!
另一边,楚邃南和两名鬼差以及唐道长本来坐着船在河面上好端端地走着,突然间河水剧烈沸腾起来,并且开始倒流。
船夫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惊恐,显然察觉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河底下兴风作浪。
然而还没等楚邃南问出来,就见水位急速下降,瞬间便干涸到底,露出坑坑洼洼的河床。
河床里累积着森森白骨,有的骨架子完好无损,有的却是七零八落。
楚邃南脸色一沉,看向船夫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害人?”
在楚邃南的眼中,河底的那些骸
骨就是这名船夫把他们带到这河中间来害死的。
船夫保持着撑篙的姿势,坐在船头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在惊恐上定格。
一名鬼差压抑着怒气,伸手去推船夫:“问你话呢?为什么要害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的指尖刚碰到船夫的肩膀,就见他的身体一瞬间化为虚无,彻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这船夫,恐怕也是傀儡。”唐道长叹息一声。
楚邃南很快回过神来:“先不管是不是傀儡,想办法上去再说。”
他们乘坐的船现在在河底的淤泥上,离岸边有四、五米高。
唐道长道:“我们不能御剑飞行,况且这河床淤泥深厚,脚底容易打滑,爬上去颇为不易。”
一名鬼差说道:“我们可以直接飘上去,等我们上去之后就想办法拉你们。”
楚邃南眉头紧锁又打开:“只能这样了。”
两名鬼差立即朝上面飘,但离地不到一米就被无形中的手扯了下来。
“不行,这里的规则跟地府极其相似,我们不能利用鬼魂的身体优势飘,只能脚踏实地地走。”
为了避免引起混乱,阎王在地府定制了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