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看去,远处的天际一半黑一灰,中间是橙黄的分界线,陆凡一人站在空旷的石阶上,许久不见山中景色,依旧如当初那般让人心旷神怡,这一夜他睡不着想了很多人很多事,想师兄被人废了武功,想他送那少年山上拜师习武,想他逃避了十多年,终还是回来了,只叹,一切或许上天注定。
“师叔,这么早便起了。”
秦明站在远处有一会儿了,这一夜他也睡不着,时刻提防着血枫教上山,而且很多事在心里他根本睡不着。
“你不是也很早,又一夜未睡吧,就算年轻也不能这般挥霍啊。”
陆凡关心道。
对于秦明他心里一直是欣赏的,有时候心疼这个少年,他能隐忍自己的苦涩包容别人的刻薄,如今更是经历这些,他只怕这个少年会一蹶不振,还好、还好,玉华派后继有人了。
“让师叔为弟子忧心了。”
“别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扛着,有事和师叔说。”
陆凡拍着秦明的肩膀说道。
“谢师叔,弟子可以的。”
秦明温声回道,眼神依旧清明坚定。
有的人表现的云淡风轻,背后必然是熬过了反复的伤痛后适应了。
“哎呀,这山上的风景确实好呀,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墨三成伸着懒腰出来了。
秦明上前客气道:“墨公子醒了。”
“嗯,打了个盹精神好多了。”
“这两日多亏了墨公子,我陆凡在此谢过了。”
“客气什么,陆掌门不必多礼。”
墨三成随口道,他虽然不喜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可是看他们被血枫教弄得这么惨,自己身为医者若是不救心里有些过不去。
涟漪和游郁之也醒了过来,涟漪这两日照顾东野,神情有些憔悴,墨三成看着不忍。
“不知道老乌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吧。”秦明轻声道。
“不管如何,我们还要继续做好防备以防夜遥发难。”陆凡沉声道,
“墨公子,不知大家中的蛊毒可能解?”
墨三成听了面露难色,
“不瞒大家,很难。”
“每个蛊毒对对应一个解毒的蛊,冒然取蛊那痛让人生不如死,若熬不过去的话···”
“我可以为他们取蛊,能不能扛得住就看他们的命了。”
涟漪听后心沉入谷底。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想试试。”
涟漪回头正是笑看着自己的东野。
“算命的曾说过我命硬。”
东野受了伤,身体没有恢复其实并不是取蛊的最好时机,可是任由蛊毒在身体里,发作的时候也让人痛不欲生,况且这个时候还要防备外敌,东野坚持要取蛊。
事不宜迟,墨三成准备好东西,秦明为几人找了一间屋子,东野看着涟漪担忧的样子,安慰的冲着涟漪笑了笑,
“傻丫头,我一定没事的。”
“漪儿,你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就完好的站在你面前。”
涟漪担忧不已,柔声道:“我知道你定然没事,我在这陪你。”
“有郁之在这就够了,你还信不过墨兄的医术吗。”
“听话,待取出后我立刻找你。”
东野知道取蛊的时候必然经历一番痛苦,他打心里不想让涟漪看见,不想见她为他心疼的样子。
涟漪又怎么不懂东野的心思,犹豫再三终是不舍的出去了。
临走时,墨三成笃定道:“你放心,大美女,如不能给你一个完好的郎君我把我头给你。”
这话却把游郁之和东野逗笑了,
“你这话说的,漪儿要你的头做甚。”
涟漪也不禁被逗笑羞红了脸。
待涟漪出去后,一切准备就绪,墨三成认真的对着东野道,
“准备好了吗?”
“你忍着点,不行就叫出来。”
东野笑了一声,
“你话真多,快来吧!”
涟漪一直在外守着,隐约着能听到里面痛苦的隐忍声息,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就在这时慌忙跑来一个弟子急声道,
“涟姑娘,不好了!血枫教的人打上来了!秦师兄让我来通知您,让您和游公子做好防备。”
涟漪握紧了手中的剑,势要保护里面的人。
紧接着就有五六个血枫教的人闯到了这里,
“他们在这里,快,通知堂主。”
说罢,血枫教的几人将涟漪围住,似是看出涟漪身后的屋里有重要的人在,几人一点点逼近,涟漪不再犹豫拔剑对上他们。
昨夜,血枫教的人丢了秋素溪,夜遥与逍遥散人纠缠打了近乎一夜,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宫九收到夜遥的命令打上玉峰山,此刻他们都希望那屋子里的人是他们希望的人。
片刻后,宫九便来了,看到涟漪拼命护着那屋子,宫九不禁怀疑难道人真的在这,为何不见乌煜尘。
不疑有他,宫九飞身迎上涟漪,涟漪被宫九震出十几米外。这时,从屋里冲出一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