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之后,诺亚方舟便直接借用了一台公共电话,以热心群众的身份给警方送去了匿名举报。
“有人说在昭和公园附近的居民区里见到你出现。”
“虽然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但...”
“警视厅这次可是认真起来了。”
手机信号定位的误差很大,在城市中也足足有几百米之多。
但这次警视厅被彻底激怒,上上下下高效动员、迅速执行,一口气就撒出了近百名经验老到的便衣警察。
这么多警察借着黑暗将这片居民区团团包围,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拉网式排查,然后才终于用这种最传统的破案方式,将风衣男的具体位置给锁定了。
“现在,明白了吗?”
“你的游戏结束了。”
降谷零发出冰冷的最后通牒。
“我、我...”风衣男骇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他完了!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连环炸弹犯,此刻竟是吓得连腿都软了。
“混蛋...”
本来还能勉强保持平静的降谷警官。
这时却反而因风衣男的丑态而躁怒起来:
“荻原、松田...可恶...”
“他们竟然死在了你这种猥琐的老鼠手上!”
降谷零罕见地露出咬牙切齿的怒色。
那怒意又很快转化为彻骨的寒冷:
“混蛋,我问你...”
“你还记得荻原研二、松田阵平,这两个人的名字吗?”
“我...”风衣男一时语塞。
这两个死在他手上的警察,曾经是他最为得意的成就。
他对这两个名字当然是有印象的。
但面对降谷警官那杀气腾腾的目光,他却一点也不敢吭声。
果然,只听这位降谷警官冷冷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挚友。”
“是我在警校的同学。”
“你明白吗?”
“我...”风衣男吓得瑟瑟发抖。
对方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骇得他几乎就要尿了。
他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面对警察。
而是在面对一个杀人累累的江洋巨盗。
不,似乎比那还要可怕。
这种杀气,真的是一个警察能有的吗?
恍惚之间,风衣男都感觉自己不是被警视厅抓了,而是被什么恐怖的犯罪组织抓了。
“我、我认罪...”
“我、我投降!”
“我愿意接受审判啊!”
风衣男吓得浑身发颤,恨不得现在就变个手铐出来,自己把自己给绑了。
“接受审判?呵...”
降谷零幽幽地盯着他:
“你似乎一点也不怕法律的审判啊?”
不是不怕。
只是没有那么怕。
虽然以风衣男那罄竹难书的罪行,被捕后是百分之百会判死刑的。
但他还是不怎么怕。
为什么?
原因不用风衣男说,降谷零心里也大概能知道:
因为曰本的死刑制度太宽容了。
虽然有死刑,也会判死刑,但奈何判完了拖着不执行啊。
死刑执行的判决过程就很耗时间,判完了还要经过漫长的上诉程序。
即便犯人用完了所有上诉程序,临到执行的时候,还需要法务大臣(相当于国家司法部长)的亲自批准。
而法务大臣们深受废死派思想影响,甚至有过在位数年不批准一例死刑执行的案例出现。
所以死刑犯名为死刑犯,实际上却可能在牢里住个几十年才上断头台。
拖着拖着,往往死刑还没开始执行,人就先在牢里舒舒服服地老死了。
这风衣男虽然作案性质恶劣。
但再恶劣还能恶劣过麻原彰晃?
1995年用沙林毒气在东京搞恐怖袭击,造成12人死亡、5510人受伤的麻原彰晃,愣是在牢里住了整整23年,拖到了2018年才被执行死刑。
人家一个大恐怖组织头子都能再苟活23年。
他一个炸弹犯又算得了什么?
“这...这个...”
“这也不能怪我吧?”
风衣男战战兢兢地求饶道:
“我都乖乖投降认罪了,还要我怎么样?”
降谷零:“......”
空气静得可怕。
黑暗之中,杀气如潮水狂涌。
风衣男被吓得魂不附体,只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慌乱喊道:
“别、别激动...”
“你不是警察吗?”
“警察就要依法办事啊!!”
“呵。”降谷零冷冷一笑:“我是警察没错。”
“但我是公安警察。”
风衣男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
踏马的,碰到“特高课”了?
这不是真要人命了吗?
虽然教科书上从来不提曰本公安以前干的脏活。
但他作为道上混的积年悍匪,还能不知道这种特工机构的手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