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新一竟然跟他们FBI一样不要脸,卡迈尔也只能欲哭无泪地认了倒霉。
他持有的“非法枪支”被正义的林管理官当场查收,还获赠了一副漂亮的不锈钢手镯。
手镯质量很好,触感清凉,不伤皮肤,敏感肌也可以用,戴起来还挺舒服。
可惜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卡迈尔以前的工作就是拿这玩意送人,可自己却还从来没戴过。
现在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手镯。
这让他不禁感动得想哭:
“赤、赤井先生...”
“先别打了!”
被拷在车门上的卡迈尔无奈地开口向赤井秀一求援。
而对方却一时没有理他。
因为打不打现在不是赤井秀一说得算的,而是降谷零说得算的。
“还手啊!”
“你有本事杀我们的人,没本事还手么?!”
降谷警官仍旧被愤怒驱使着。
赤井秀一的一昧退让、防守、被动挨打,不仅没让他消气冷静,反而让他更加恼火。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视,一种傲慢。
对方的退让根本不是来自愧疚和反省,而是一种“大人放任小孩胡闹”的,高高在上的理智。
虽然赤井秀一没说话,还挨着打...
但他现在这副冷静、淡定、仿佛还带着一丝不屑的面孔,就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对降谷零说:
“急了急了。”
“就这就这?”
“差不多得了。”
这简直比直接开口骂人更欠揍。
于是降谷零愈发怒不可遏:“混蛋!”
飚升的血压在这一刻驱动起磅礴的力量,他踢出一记前所未有的沉重鞭腿,如飓风般向着敌人横扫而去。
这一击已然超越了降谷零平时的水准。
也瞬间击破了赤井秀一的淡定。
他有些仓促地向一旁翻滚躲避,在地上蘸了一圈新鲜的灰尘,才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足以要去寻常人性命的可怖一击。
“够了!”
赤井秀一终于肯说话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稍稍收敛了那种惹人生气的平淡表情:
“我这个不喜欢跟人浪费口舌。”
“但是,如果你非要我在这件无法证明的事情上给出一个详细的解释,才觉得我是在尊重你的话,那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说法。”
“说法?”降谷警官稍稍冷静下来。
“什么说法?”林新一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我真的没杀苏格兰。”
一阵沉默。
“这就是你的说法?”降谷零拳头又硬了:“用复读机重复你的谎言?”
“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这是你的权力。”
“我只能说我知道的事情:”
赤井秀一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前宫野明美的锅他多多少少要背一些。
可这苏格兰之死的锅,他背的可就太冤了。
“当时苏格兰卧底身份暴露,在被组织杀手逼得走投无路的绝境中,被迫逃到一个天台上面。”
“而我抢在其他组织成员前面,在天台上找到苏格兰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了自我了断的决心。”
“是我阻止了他的自杀——”
“我当时向苏格兰展露了自己FBI卧底的身份,并答应帮助他逃走。”
“这...”降谷零一时语塞:
对他们这样的卧底来说,未经上级允许便私自向外人暴露真实身份,自作主张地对所谓的“友军”执行救援行动,可是一个极其严重、极其危险的,无组织、无纪律的个人英雄主义错误。
FBI为了把赤井秀一安插进组织不知耗费了多少资源。
他竟然为了救一个别国的卧底,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这是真的...
那赤井秀一就不仅不是坏蛋,反而还是一个具有国际主义精神的大好人、大英雄了。
可这会是真的么?
“不...这不可能!”
降谷零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当时以“波本”的身份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夺走他挚友的枪声才刚刚响起。
然后他便亲眼看到了诸伏景光的尸体,还有身上沾满他挚友鲜血的赤井秀一。
“你说你阻止了苏格兰的自杀——”
“可他最后明明还是死了!”
“本来他是不用死的。”赤井秀一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我当时已经说服了苏格兰,劝他接受我的帮助,不要白白自杀。”
“可没想到的是...”
“组织杀手来得比我们想象得都快。”
“我还没来得及带苏格兰逃走,天台下面就传来了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唯一能下楼逃跑的路,已经被突然赶到的组织杀手堵死了。”
“苏格兰是见到逃跑无望,才果断抢过我的手枪自杀的。。”
他把案发过程说得很细。
对他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来说,能为别人一字一句地解释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一种非常善解人意的表现了。
但这却反而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