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场面颇有几分滑稽。
白石滩的民兵中夹杂着曾经的白云山山匪,而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却还有永宁县的捕快和衙役。
官兵和山匪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走,围上去!”
看见薛英哲的旗号,冯老六果断下令。
永宁县的捕快和衙役们紧张地握紧手上的兵器,扯了扯脸上的蒙脸布,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他们知道这是在为太子殿下做事,当然心甘情愿,只是这里并不是他们永宁县的辖区,为了避免给太子殿下带来麻烦,他们不得不人人蒙上脸,以免被发现身份。
围绕这一个小小仓库,周围的民居都被白石滩临时租下,将忠义门的根据地包围在其中。
四周看到旗号的部属纷纷向仓库靠近,包抄中切断忠义门众人的后路,而被围在其中的忠义门运输队,却还毫无反应。
“义叔,您能不能给透露透露,这一车放的到底是什么金贵的货,这些天把门里上上下下搞得神神秘秘,还劳动您来送货。”
一个年轻帮众笑嘻嘻靠近带头正准备出发的长老,一边准备赶车,一边随口问道。
“胡闹,门里的规矩你不懂吗?”
被叫做义叔的人正是忠义门的长老,平素也比较和善,是以
年轻帮众也敢凑上去问话。
但这回却不同,一听到帮众的提问,义叔立刻开始吹胡子瞪眼,神情十分严肃,直接训斥两声。
“既然是我带队,这些问题不该你问的,就别乱问,是为了你好,知道吗?”
“可是,这些天门里都传遍了。”年轻帮众不死心,凑上去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道,“都说帮里弄到了不得了的暗器,比暴雨梨花针还强!”
这帮乱传闲话的小兔崽子!
义叔目光一凝,眼神中渐渐浮起几分怒火,没有说话。
那帮众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没敢再接着说下去,缩了缩脖子,开始乖乖扬鞭准备赶车。
“准备出发咯!”
头辆大车上赶车的帮众甩了个鞭花,在空中噼啪一响,后头的帮众立刻陆续上车,准备押送物资。
“动手!”
潜藏在暗中的白云山山匪一个手势,率先向那边扑去,顿时忠义门车队的四周,像是雨后春笋一样接二连三冒出无数人来,向忠义门的车队涌来。
“有人劫道,保护东西!”
义叔刚上车,耳朵一动,转头一看,正看见从四周围墙上跳下来的人群,目光扫视人群,立刻捕捉到了薛英哲的位置。
急切之下,义叔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出
鞘,足尖点地,身形一动,像是鹞子一样向薛英哲翻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能做到忠义门的长老,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轻功腾跃,身形瞬息间便到了薛英哲面前,擒贼先擒王!
薛英哲本就腿脚不便,虽然曾经实力超群,但,那也只是曾经。
见刀光向自己掠来,薛英哲不闪不避,暴喝一声:“愣着作甚,抢东西!”
话音刚起,他腰间刀瞬间出鞘,刀光一抖,便将义叔劈来的刀光架在身前。
当啷!
刀光相接,薛英哲脸色微变,义叔神色一沉,左手上翻,另一片刀光从薛英哲余光掠起,直直向他胸腹劈去。
第二把刀?!
薛英哲来不及细想,架住义叔刀光的手一用力,整个人向后斜斜飞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汗,滴落下来。
好险。
薛英哲眼中闪过忌惮,紧了紧手上的刀。
而这时后,薛英哲身旁的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
白云山曾经的山匪一咬牙,挥挥手,看了一眼已经冲到车队旁的其他人,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老大,闭着眼朝车队冲了过去。
管他娘的,太子殿下的事重要!
而且,大当家既然没让他们支援,就一定有办法。
经
过多年薛英哲的带领,白云山的山匪们对薛英哲都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白云山的山匪冲出去,义叔没有阻拦,他盯紧了眼前的薛英哲,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刚才险些被薛英哲震到地上的刀,目光微凝。
下一刻,刀光再起。
“小郑公公!”
薛英哲握住刀柄,他的手臂还在发麻,曾经的伤腿让他没办法再次抗住。
不得已,薛英哲叫出了最大的底牌。
身为太子的金牌打手,郑淳身形一动,稳稳挡在薛英哲面前,义叔的刀风吹起了郑淳的发梢。
但,也到此为止了!
公公?
义叔一刀劈下,被拦住的惊讶不敌刚才薛英哲的称呼对他的震撼。
还是来了。
身为忠义门的长老,义叔知道更多内情。
他看着眼前不动如山的郑淳,再看看身后的乱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二话不说,义叔收刀入鞘,深深看了薛英哲和郑淳一眼,警惕地慢慢后退,从衣袖中取出一支响箭在空中炸响。
“撤!”
也许他们只带了这些人,但忠义门只是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