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安并没急着问那儒生,只是默默喝着彩月替他泡好的茶。
反倒是那儒生,吃了几口饭之后,闻到茶香,忍不住抬头看了王安好几眼。
直到王安抬头看他,他就又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但来回几次之后,那儒生终于忍不住了。
“敢问兄台,这茶可是兄台自备?”
“不错,是我从家中带的。”
王安微微一笑,拿出扇子摇了摇。
“常在外面,除了家里的茶,别的茶喝不惯,让兄台见笑了。”
“怎么会,我也时常带自己的茶酒出门。哦,在下乃七侠镇的举子,因而时常开一些文会。”
那儒生摇摇头,羡慕地看了王安的茶杯一眼。
“看来兄台家资不菲,这茶单是闻一闻就感觉清香扑鼻,实在不凡啊。”
这可是贡茶,能差劲吗。
王安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偏偏头示意彩月:“给这位兄台倒一杯茶。”
“啊?兄台太客气了,这样好的茶我怎么敢……多谢。”
虽然那儒生嘴上说的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直接把杯子眼巴巴递给了彩月。
王安借着喝茶撇了撇嘴,没说话。
这些儒生果然都一个德行。
那儒生品了一口,大加赞叹:“好
茶,果然好茶。不只茶质上佳,泡茶手法也是一流,看样子,兄台定是出身名门了!”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对面公子哥打扮的人,心里暗忖。
要不是看到门口的马车,谁会到这个破客栈来吃饭啊。
七侠镇地方小啊,连个权贵人脉都没有,如果这能搭上……
儒生心头一片火热,看向王安的眼神也越发热情。
“呵呵,老婆有钱而已,不是什么名门出身。”王安轻轻一笑,假装得意道,“不过在京城,某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原来是倒插门的小白脸……
儒生心中升起几份鄙夷,但心底深处不可抑制地传来几分羡慕之情。
可恶,分明我比这家伙帅多了,还是士子,可谓才貌双全,怎么就没有富家小姐看上我。
儒生心里五味杂陈,低头喝茶。
这时,王安趁机问道:“对了,我刚才进城的时候,看见城外一大批儒生聚集,似乎是在商讨什么事,不知是不是京城最近出了什么大事。”
“哦,那个啊,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到这个,儒生倒是也不避讳,只是有些咬牙切齿。
“兄台可是京城人士,知道白石滩吗?”
嗯?
白石滩?
说到
这个本宫可就不困了啊。
王安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气质一凛,又伪装得越发和气,连对面的儒生都没察觉。
“白石滩?自然是听过的,似乎是太子安置流民得地方,没什么稀奇,兄台问那等地方做什么?”
王安看起来轻描淡写,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哎,就是因为白石滩安置流民才出了问题。”
那儒生摆摆手,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冷哼一声。
“都说太子纨绔不堪一击,将朝政当成儿戏,原本我还不信,结果……”
“哦,那纨绔太子又做了什么?”
尼玛,老子又怎么了……王安抽抽嘴角,眉头一皱,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兄台有所不知,太子竟然想在白石滩对流民实施教化!”
儒生义愤填膺。
王安眯着眼,折扇一开:“教化有什么不好吗?圣人不是说,有教无类。教化流民,这应当是功绩才对吧。”
“若真是以圣人之言教化,那当然善莫大焉。可太子……”看得出来,那儒生忍了忍,才勉强没骂人,继续说道,“教化流民竟然完全摒弃圣人之言,都教一些歪理邪说!”
嗯?
怎么,难不成是有人,将他
的教学内容,传了出去?
王安皱了皱眉,他可没打算现在就让白石滩的教育曝光,没发展起来就受到冲击的话,那后续就麻烦了……
王安皱紧眉头,耐着性子继续套话:“竟有这样的事?不知道是什么歪理邪说,兄台怎么得知?”
“这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兄台在京城没听到传闻吗?”
儒生诧异,但也没多想,想了想道:“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听说都是些什么太阳是宇宙中央的话,还结合了浑天说,什么天地是一个大球之类的。”
就这?
王安愣了愣,一阵无语,他还以为传出去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不过,这种说法对儒家奉行的天圆地来讲,确实是歪理邪说,更何况推崇的人还是本宫这个太子。
说着说着,那儒生又生气起来:“这不就是歪理邪说,邪魔外道吗?太子竟然用这些话教化流民,这怎么能叫教化,分明是妖言惑众!”
“不错!若是让太子践行下去,等当今陛下百年之后,天下就无我儒家立锥之地了!”
“若无儒家,天下百姓何其苦也!”
临近桌子上几个儒生听见,立刻附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