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安手里还是没有证据。
最关键的是,暗探到杜家差了他们存放粮食的仓库,居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些经手杜一爷的粮食,竟然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
没有账本,也没有粮食,就算王安能强行定罪也没有用!
他这次来查贪腐案,可不光要把罪犯绳之以法,关键还是要解决淮阳郡的粮食分配问题,避免淮阳郡有更多的百姓饿死。
若是找不到杜一爷藏匿粮食的地方,就是把他杀了,把郡守和下面的贪官都杀了,又能如何?
而且也不可能全都杀了,二十多个郡守,总不见得全都是巨贪,想给真正的人定罪,还是需要证据的。
“看来,你不怎么老实。”
“你这账册,跟本宫调查的结果,可对不起来!本宫早让手下各处查问,经你手的粮食,远比账册上的数目,多得多!”
王安的话,让李太奇心中一惊。
他前去接太子过来,以为他们一行就只有三人。
对他来说,来查案的,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糊弄。
没想到,除了在场的这三位之外,还有别人在查……李太奇不禁担心起来。
杜一爷也吞了口唾沫,说道:“太子殿下明鉴,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来人!”
“给他用刑!”
“是!”
“除非他肯说出实话,把真正的账册交出来,再主动告知粮食藏匿的地点!否则,就给本宫一直打!”
王安一声令下,刑房里的几个衙役立刻动起手来。
李太奇身为淮阳郡的郡守,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喊道:“好好打,叫他知道知道厉害,不用估计本官和他之间的关系!案子嘛,就是要公事公办!”
于是,鞭子抽,棍子打,老虎凳……
惯用的刑罚,统统往杜一爷身上招呼了一遍。
刑讯,是最简单的逼供方式。杜一爷此类人,欺软怕硬,逼供是应该是有效的才对。
王安本以为给他用刑,就能顺利让他说出实话来。
结果却让王安非常吃惊,这杜一爷,竟然扛住了,无论怎么样对他用刑,他都推说不知道,不清楚,说自己的账本记录无误,说王安的手下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欺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杜一爷深知这其中的厉害。
他帮着官员们洗钱,经手这么多的粮食,算起来他是这起贪污案中的共犯!
而且是罪
行极为严重的那种。
要是承认了,所有人都得死!
从一开始的嗷嗷乱叫,到后来的奄奄一息。
打着打着,衙役突然停了,对王安说:“太子殿下,不能打了,他人……已经晕过去了。”
王安看着杜一爷奄奄一息,也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
他还真不能打死杜一爷这唯一的突破口。只能叫衙役们暂时停手。
“好好看着他,别出什么岔子。本宫会再来审问。”
王安丢下一句,带着郑淳彩月,离开了。
天色已晚,回到李太奇给安排的居所,王安便愁了起来。
杜一爷的嘴这么严,该怎么从他这里下手,把真相给问出来呢?
杜一爷手里肯定有一本账,心里肯定有淮阳郡的贪官名录!
而根据暗探传回来的消息,他的手里,肯定还有巨量的粮食。
这些粮食,足够解决当前的灾情,至少能让快要饿死的人,坚持到灾年过去!
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攻克杜一爷这个难关。
彩月剑网安愁眉不展,主动绕到王安背后,轻轻替王安揉起了太阳穴。
“殿下不必如此劳神,也无须担心,这姓杜的必然不是无辜,迟早要招的。”
“而且太子有言在先,
郡守李大人也肯定不敢怠慢,决计不敢放走他,或者灭他的口的。”
彩月在旁小声说着,突然王安眼前一亮。
“对啊,灭口!”
王安猛地回过头,亲了彩月一口:“不愧是本宫的女人,就是聪明。”
“这贪污案若能就此查清,本宫定会记你一功!”
彩月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突然被王安亲了一口,让她心中欢喜无限,娇羞地低下了头:“太子殿下不要乱说,奴婢只是一个下人……”
可再抬头的时候,王安已经不见了。
彩月顿时失落非常。
……
是夜,所有人都睡了。
王安的居所灯全灭了之后,立刻有两道黑影,离开了院子,一道前往衙门,一道前往地牢。
淮阳郡府衙,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
李太奇正跟几个县官商量着如何应对王安。
先前离开的一道黑影进来,汇报道:“大人,太子那边,都睡下了。”
“好……”
李太奇松了口气,转而对众人说:“诸位千万记住我的话,一句话都不能说错。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哪里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得完蛋!”
“李大人,我等都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