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什么?
求锤得锤。
这话很快就应验在王安身上。
毫无征兆,一阵韵律不输云裳的清雅琴声,仿佛流水清泉,芳草吐蕊,忽然降临在整座大厅。
琴声婉转悠扬,绕梁不绝,令人耳目一新。
“好美的琴声,是谁……”
宾客们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纷纷寻声望去,才发现奏乐之人,似乎还未登台。
正在和王安他们说笑的云裳,一听到琴声,顿时眸光一动:“这琴声……藏香阁那女人也来了……”
苏幕遮亲自参与过百花会,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略带讶异地笑道:
“云裳妹子说的可是藏香阁那位清芙花魁?这不是挺正常么,他们连你也请了,多请一个清芙又有什么奇怪的。”
云裳轻轻蹙眉:“话是这么说,恐怕还不止她一个……”
她随即和王安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意识到了一丝不妙。
对方能够请云裳,请清芙,那再多请几个其他青楼的花魁,貌似也不是可能。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一旦这些出场的花魁多了,云裳哪怕对自己的魅力再自信,也并不认为影响力能盖过这些人。
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能坐上各大
青楼花魁宝座的,条件自然都不会差,且都是个中老手,每人至少都有一两招勾人的绝活。
凭着这些手段,谁还钓不来几个死心塌地的凯子?
一旦她们多起来,再卖弄几下风骚,云裳这种初出茅庐的雏儿,又怎么会是对手。
然而,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最先上场的,果然是藏香阁的清芙。
姿容清丽的女子抱着一张古琴,坐在舞台正中间,却无法抢走所有风头。
只因另一边,同时上来一名白衣女子,翩翩起舞,姿态销魂,十分吸引眼球。
紧接着,一名楚楚动人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上来……再然后,又是另一名玫瑰般艳丽的女子……
前前后后,一共有七名绝色女子登上舞台,你来我往,各展露绝技。
一时间,琴箫和鸣,仙音袅袅,妙舞婆娑,流风回雪。
众人如置身仙宫,见证一场最华丽的演出,只觉如梦如幻,情绪奔涌,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这是,清芙花魁、白牡丹花魁、无双花魁、素芳花魁……”
“我的天,今次百花榜前十,除了前三名,竟然全都来了!”
“大手笔啊大手笔,除了百花会,我等哪能见
识到如此盛况,感谢李会长的商会啊……”
听到众人的赞叹,李福辉还算人间清醒,没有居功,而是笑着摆摆手:
“各位过奖了,我们一个小小的商会,哪有这种面子,这都多亏了昌王殿下和四公主殿下的人脉,呵呵……”
“我就说,一次请这么多花魁,这得多大面子……有两位殿下帮忙就不奇怪了……”
众人立刻转移目标,纷纷用高山仰止的目光看着王瀚,化身舔狗,各种花式马屁不绝于耳。
对于这些献媚,王瀚似乎早已宠辱不惊,一边亲自给自己倒酒,一边眼皮也不抬地开口:“怎么样,这下还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这话貌似是在问王安,实则更像是在宣布:
一旦本王认真了,你就算是太子,也一样没得玩。
王安不置可否,笑了笑:“土鸡再多,也成不了凤凰,各大青楼的花魁多了去了,可京城第一花魁,从来都只有一个。”
云裳眼放异彩,殷红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这家伙,挺会夸人的嘛。
“呵呵,是吗?”王瀚嘴角挂着戏谑,“可惜,纵然凤凰风头再盛,遇到真正的龙女,一样也得低头。”
说着他端起酒杯,抬眼
看着王安,自信地咧嘴一笑:“不是吗?”
云裳和苏幕遮各自蹙眉,还在思索话里的意思,王安已经一口叫破:“王雪娇?”
“不错。”王瀚喝完酒,瞧了一眼台上,“这表演到现在,难道,你们就不觉缺了一点什么?”
缺了什么?
这舞台上又是曲又是舞的,能缺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云裳对这个最为敏锐,立刻发现关键:“少了人唱词。”
“有曲无人唱,这么说,还有人没等场……”
联想到王瀚刚才的话,后知后觉的几人忽然反应过来,王安不禁讶然失声:“难道,王雪娇要上……”
话还没说完,舞台上的音乐忽然起了变化。
就像飞瀑流泉,从激昂清越处急转而下,化作潺潺清音,小桥流水。
而白牡丹几人的舞姿,也在同一时间放缓,分散,只剩几个缓慢的肢体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朱砂颜色伴云台,曾是仙人长看来,只好真丝染霞中,莫教移近俗人裁,三尺霓裳显富贵,一曲六幺满目开……”
伴随着这首吟唱的诗词,重新梳妆打扮的王雪娇,拖曳着艳丽的朱红长裙,身形修长华丽,就像一只鹤立鸡群的朱
鹮,迈着骄傲的步伐登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