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子很可能出自风月场所。
而且还是京城青楼中比较出名的那种,类似于三大名楼。
只有这种规格,才容易被一些高官经常光顾。
当然,也不排除某些奇葩,在这上面上特殊要求。
但总的来说,王安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
“姑娘既然嫌弃本县,肯定是因为县令级别太低,不知在姑娘眼中,京城哪位大人才够得上姑娘的标准?”
王安觉得,自己得罪的青楼女子应该还是挺多的。
不说京城十二钗的宣传中,除了云裳,对于每位名妓的厚此薄彼。
就说今天的百花会一次刷下这么多人,不招人嫉恨才怪了。
尽管猜到了女子的身份,但他仍猜不出对方具体是谁。
于是只好继续进行试探。
若是这女的得意忘形,说出了某个官员的名字,十有八九那人不是她的相好,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到时,自己就可以顺藤摸瓜,由此展开调查。
可惜,对方也不笨,似乎很快洞察了他的意图。
“咯咯,奴家确实和京里的一些大人比较熟悉,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夜空中,女子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
“话可不能这
么说,你不告诉本县,本县怎么知道和这些人是不是同道中人?”
“万一本县以后照顾姑娘的生意,碰巧遇上这些大人,才好邀请他们双管齐下,一起体会姑娘的谷道热肠不是?”
对于女子的戏弄,王安更加露骨地反唇相讥。
“哼!原来堂堂永宁县令,背地里竟是这般满嘴污言秽语、寡廉鲜耻之辈,真是令人不齿!”
女子显然听明白了王安的意思,声音陡然转冷,充满了浓浓的嘲讽。
“呵呵,大家彼此彼此。”
王安毫不在乎:“本县向来有话直说,为人坦荡,总好过有的人明明就是婊子,却还非要立一块牌坊。”
“可惜,婊子就是婊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什么冰清玉洁?你也配?”
王安这话,不可谓不恶毒。
果然,那女人瞬间变得气急败坏:
“姓王的狗官,你给我放尊重点,就算你猜出了我的来历又如何?”
“实话告诉你,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今天晚上,我会先将你剥皮拆骨,再带走那个神殿女子。”
“没人救得了你,我要让你就算下地狱,依旧要后悔和我作对!”
女人的
嗓音尖锐,充满怨毒,就像某种恶毒的诅咒。
听在王安和彩月耳里,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王安故作惊讶,戏谑道:“剥皮拆骨?哎呀,好吓人,好可怕,生而为人,你又何必这么残忍?”
“不如听本县一句,放下屠刀,弃恶从善,做一个善解人衣的女人,天天为天下男子谋福祉,岂不美哉?”
说话间,他的一双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袖袍下的右臂缓缓转动,隐藏的袖珍弩箭,已经蓄势待发。
虽然只有三发弩箭,但有彩月从旁牵制,只要不是五重天的大高手,王安自问,都有机会可以搏一搏。
只是,他的计划很快就落空了。
“哼,都要死到临头了,你还给我讲放下屠刀,行,等杀了你之后,再放下也不迟。”
女人刚说完话,后面又冒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行了,别再说话,夜长梦多,耽误了这么久,该动手了!”
糟糕,还有一人?!
本就神经紧绷的王安,瞬间如临大敌。
如果说只有一个敌人,他还有五六成的把握。
再多加一个人,这五六成立刻就变得两成都不到。
这
等于是原本三次的机会,变成了一次,绝对不能失手。
而且,每箭还要射中对方的要害。
可袖珍弩箭毕竟和神机弩有一定差距,威力有限。
只有攻其不备,才能对四重天的高手造成杀伤。
一旦对方有所察觉和准备,再想偷袭得手,将会十分困难。
“哼,我对此人恨之入骨,才会在他临死前羞辱他一番,既然你觉得耽误时间,也行,我这就送他上路!”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马车前方,一处砖墙阴影之中,并肩走出两个黑影。
正是刚才尾随王安他们进来的一男一女。
月光照射不到他们,漆黑的影子散发出幽冷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两人在马车前的三丈远站定,隔空看着王安和彩月。
片刻后,女人忽然嗤笑道:“自不量力,就凭你们两个,也想阻止我们?”
“看你说的,就算打不过,总要试一试,难道还躺平了任你蹂躏?”
王安摇摇头:“可惜,我这人有洁癖,对于你们这些卖海鲜的,向来不感兴趣。”
嘴上在嘲讽,神情却异常专注,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他压低声音,飞快对彩月交代
道:“对方这么恨我,看来你家殿下今晚是在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