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还真是公务繁忙。”
张征看了吴耀祖一眼,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笑道:“既如此,吴大人不必相送,本官自行离去便是。”
“这……”
吴耀祖犹豫了下,还是拱了拱手:“事有不巧,还请张大人莫怪,本官先行一步。”
说完便往外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偏在这时候,打扰本官巴结恵王的心腹!
不久,一身官服的吴耀祖,带着师爷和几个衙役鱼贯而出。
“何人击鼓鸣冤,我永宁县承平已久,若是无理取闹,本官定不轻饶!”
一开口,就火气十足。
“是我让击的鼓。”
王安上前一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吴耀祖。
个头不高,脸颊干廋,严肃,留着一撇山羊胡,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这人是忠是奸。
“你是何人?”
吴耀祖眯起眼睛,视线却看向旁边。
刚才挨打的两名衙役,正挣扎着爬起来。
“大人小心,这伙人是凶徒,他们想强闯县衙,被小的阻拦,就打伤我们……这人就是主使!”
两人用手指着王安,当
面告起状来。
“什么?!”
吴耀祖大惊失色,忙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厉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敢在衙门口伤人,来人,给本官拿下!”
“吴大人,我们是来伸冤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王安一脸风轻云淡。
“休要狡辩,伸冤会打伤本官的属下,我看你们分明就想意图不轨,拿下!”
一班衙役,举起水火棍就冲了上来。
郑淳和彩月护在王安身边,摆出进攻的架势。
双方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一声大喝陡然响起:
“住手!统统住手!”
张征慌忙从大门里冲出来,路过吴耀祖时,偷偷使了个眼色,随即走到王安面前,双手作揖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张征瓷低垂的脑袋下面,目光惊疑不定,似乎没想到,在这种小衙门,也能碰到太子。
万幸的是,双方还没打起来。
这让他长松了口气。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吴耀祖惊呆了,刚才那两名挨打的衙役也吓傻了。
他们震惊地看着王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嚣张的少年
,竟是当朝太子。
联想到王安纨绔的名号……
几人顿时汗流浃背,腿肚子开始抽筋……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
张征回头看了吴耀祖一眼,皱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参见太子殿下!”
他的主子恵王和王安之间,已经势成水火,可不想被王安抓到把柄,借题发挥。
吴耀祖如梦初醒,赶紧疾步上前,战战兢兢地行礼:“微臣吴……吴耀祖,参……参见太子殿下。”
“微臣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那两个守门的衙役,都快吓尿了,忙不迭地磕头求饶:“殿下恕罪,殿下饶命……”
“进去再说。”
王安才懒得和这种小卒子计较,当先走进大门,对苏幕遮招招手:“苏小姐,别愣着,跟上。”
“呼……”
吴耀祖长吁口气,突然又是一惊:“苏小姐……苏幕遮?!”
他盯着苏幕遮袅娜的背影,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而是飞快和张征交换起眼色。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和担忧。
糟糕,太子搞不好是为苏家之事而来的
。
“怎么办?”
吴耀祖压低声音问道。
张征皱眉思索片刻,道:“找个人,去恵王府走一趟,把这里的事告诉王爷。”
“至于你我,先跟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位太子殿下,玩的什么手段。”
双方进入内堂,吴耀祖命人上茶。
王安照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直入正题。
“吴大人,想必本宫来此的目的,你多少已经猜到。”他缓缓放下茶杯,“本宫也不拐弯抹角,听说,你们昨晚抓了苏家少爷苏允文?”
“回殿下,确有此事。”
吴耀祖神色一动,看了眼张征,叹息道:“那苏允文,出身富贵人家,自小锦衣玉食,没想到,竟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误入歧途,实在令人惋惜。”
苏幕遮听得很不是滋味,凄然道:“吴大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我弟弟可能是冤枉的……”
“苏小姐何出此言?苏允文杀人一事,证据确凿,连他自己都画押了,有何冤枉之处?”
吴耀祖冷哼一声,很不满的样子:“还是说,你觉得本官审案有问题!”
“奴家不
敢。”
苏幕遮紧咬着薄唇,正忧心忡忡,却听王安说道:“没错,本宫还真觉得,这个案子不太对劲。”
“殿下什么意思?”
吴耀祖仿佛遭受奇耻大辱,瞬间涨红了脸,义正言辞道:“微臣为官十余载,审理案件,从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