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这次去,宋王爷的人会收留咱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听说以前有人从南边大老远的去投奔宋王爷,他是收留了的。”
“行啊,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后悔。”
“要是宋王爷不收留,咱就找片林子自己开荒,反正汤山城咱是回不去了。”
“嗨,就那种地方,请我回去我都不会去。”
“是啊,汤山城的天是黑的。我宁肯生活在深山老林,也要头上有一片青天。”
听到大家讨论的内容,张译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也是要去广南州投奔宋王爷的。
既然如此,自己不如跟他们结伴而行。
一个人长途跋涉始终是危险,结伴而行要安全很多。
这批人的数量可真是不少,估计都有上万人了,一般的土匪估计也不敢打劫他们。
想到这里张译一下子从草堆里蹦了出去,正想说话呢,结果就听到人群里嗷的一声尖叫。
“有土匪!”
尖叫过后汤山城出来的老百姓们,拿起了手边的铁锹、锄头、斧头、扁担等等武器,全都紧张的看着他。ωωw.cascoo.net
张译一看这种情况,赶紧解释道:“老乡们别误会,我只有一个人,我也是去投奔宋王爷的。”
他说完了以后,负责带头的杨秀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有牙牌吗?”
呃……这个问题还是让张译为难了,因为他是一名奴隶,没有属于自己的牙牌。
牙牌是身份的象征,而奴隶是没有身份的。
不过还好的是,他偷走了那名护院的牙牌。
于是就掏出牙牌,递给杨秀才看。
杨秀才是谁,他可是活到六十多岁,参加过多次科举,并且教过很多学生的人。
从张译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不对劲。
“这真是你的牙牌?”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有哪些家人,父母叫什么名字,可有兄弟姐妹……”
一堆问题直接把张译给问蒙了,现编有点儿来不及啊。
其实牙牌这种东西,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身份证,但也不是随便就能拿来糊弄的。
牙牌上都有地区和
。个人身份的编号,从编号就能看出此人属于哪个州哪个县,乃至哪个村哪条街道。
只要需要拿着这个牙牌,到所在地区的县衙里一核对,就知道他的身份是真的还是假的。
县衙的户籍本上,详细记录着此人的各种信息,以及家庭成员的消息等等。。
而杨秀才根本就不需要拿去核对,他只需要看看上面的编号。
只要对方能够把户籍所在地和年龄等信息,给回答全了就行了,毕竟这些是基本信息。
要是连这个都答不上来,那肯定是假的。
张译是知道那名护院的名字,但不知道具体年龄,更不知道他的户籍是哪里的。
所以被杨秀才这么一问,当场就愣住了。
“说吧,那是逃犯还是奴隶,为何要去投奔宋王爷。”
人家都问到这一步了,张译也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干脆就把自己是如何当奴隶的,以及如何打晕了护院掏出来,还有他对宋王爷废除奴隶制的想法,通通说了出来。
“原来是张老板,幸会幸会了。”
杨秀才听了他的陈述之后,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张译的谈吐中可以听出来,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努力,之前当小老板的事情是真的。
特别是他谈到,要去投奔宋王爷加入宋家军,以后带着宋家军推翻大靖的奴隶制的时候。
不只是杨秀才动容了,旁边跟着的老百姓们也受到了感动。
张译一个人逃脱了主人的控制,并没想着从此天空海阔自己享福,而是想着如何回去解救曾经一起受苦的奴隶们。
这份儿情怀,这样远大的志向,就值得大家的尊重。
“来张老板,到我马车上来。”
杨秀才看到张译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的样子,就知道他一路吃了不少苦。
“叫我小张就行,敢问老伯贵姓。”
张译的话刚说完,旁边就有人说道:“这是我们汤山城的杨秀才,我家孩子就是跟他读书的。”
“是啊,我家孩子也是跟他读书的。”
“原来是杨先生,请恕我
。眼拙。”
张译一听对方是秀才,赶紧从马车上蹦下来重新行礼。
秀才好歹也是有功名的人,必须得好好的重新认识一下才行。
“嗨,什么秀才不秀才的,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说到这里,杨秀才的眼圈都红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堂堂的一个秀才,会被一个捕头当街羞辱。
更想不到的是,汤山城的天已经黑成了这个样子。
堂堂的秀才,还比不上一个家里开赌坊的大少爷。
“先生,您这是?”
张译有些好奇,以杨秀才的身份地位,应该是不需要逃荒的啊。
而且他路过汤山城的时候,没听说那边有水灾、旱灾、地震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