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瑶被骂得浑身颤抖,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狂跳,她真想大声喊出来:这一切还都怪你!要不是有你这样的爹,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惨!
但她忍住了,深吸了口气,哑着嗓子说,“我回来收拾个行李就走。还有……妈的医药费该交了,您什么时候去交一下?”
谢长平还没说话,旁边的杨芳岚急了,指着谢乐瑶的鼻子骂,“凭什么要我们给那个病秧子交医药费,她早就跟我们长平离婚了,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无关!我绝对不会给她花一分钱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乐瑶怒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这是我们说好的,我代替谢曼柔嫁去江家,你们就给我妈交医药费!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她把目光转向谢长平,哽咽道,“爸,您难道真的想看着妈病死不成?”
谢长平皱了下眉,眼神闪烁了下,张开嘴,刚准备说话,又被杨芳岚打断。
“别看你爸,这个家里的钱我说了算!现在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叫你那个药罐子妈死远一点!你现在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别什么事都来找我们,有本事找你那个残废的老公去!”
杨芳岚说得口无遮拦,句句难听,就差把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了。
谢乐瑶气得连手指尖都在发抖,再次把目光转向谢长平,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但内心保留的最后一点幻想,也在谢长平的沉默中破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母亲跟他十年夫妻感情,到头来竟也抵不过一个靠小三上位的按摩女。
早在十年前,父母离婚,父亲带着杨芳岚和比她小三岁的谢曼柔进门。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早就背叛了母亲。
这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谢乐瑶积压已久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咬牙切齿地怒吼,“如果你们不给我医药费,那我就去告诉江闵淮,我不是他要娶的人,是你们谢家人在合伙骗他!”
“你敢!”
谢长平咆哮着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谢乐瑶,“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妈扔到大街上去!”
谢乐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浑身颤抖,鼻尖酸涩,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曾经跟她妈海誓山盟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对他的前妻。
“你个小贱蹄子,当初要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你,你早就跟你那个病秧子的妈一起捡垃圾去了,还敢威胁我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乐瑶直挺挺的站着,任由杨芳岚像泼妇一样一边戳她的肩膀,一边扯她的头发。
她现在心里一片冰冷,逐渐麻木。
杨芳岚的叫骂声于她充耳不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为母亲要到医药费!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如果我妈出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大不了同归于尽,你们一家人都要为她陪葬!”
许是谢乐瑶第一次敢这么大声跟他们说话,一时间,谢家三人都愣住了。
啪!
还是谢长平先反应过来,冲上去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叫骂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反了天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死你!”
谢乐瑶被打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捂着脸,回过头,倔强的瞪着他,眼眶充血。
“我只要我妈好好的,其它的我一概不管!你要想让我守口如瓶,就帮我妈交医药费,否则,我一定会说出去的!等到那时候,我相信以江家的实力,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谢乐瑶的话直戳谢长平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为了他心爱的小女儿,他不得不这么做。
得罪江家的后果,那可是很惨的!
斟酌片刻,谢长平被谢乐瑶看得心慌,拗不过她,终于松口,以一副施舍者的口吻说,“你也别指望江家会为你出头,就你这种赔钱货,很快就会被江闵淮抛弃,等到那时候,还不是得哭着回来求我!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再让你进门的!”
末了,他只说了句,“我只提供住院费,其它的钱你自己解决!”
说着就一甩胳膊上了楼。
谢长平走后,杨芳岚揪起谢乐瑶的头发,脸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非要死乞白赖的跟我们要钱!你要是真有孝心,就该脱光了去卖,凭你的姿色,还是能卖几个钱的!”
说完,把谢乐瑶的头使劲一按。
谢乐瑶的额头猛地砸在地上,疼得她泪水瞬间冲上眼眶,一丝血沿着额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谢乐瑶艰难的撑着地爬起来,一阵头晕眼花,她还没站稳,就又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脚给绊倒。
谢乐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膝也磕破了。
她忍痛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谢曼柔抱着胳膊站在她面前,眼神嫌弃的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要我说啊,不行你就去卖吧,比你打工挣得钱多多了,说不定还能认个‘干爹’什么的,这样也就不用再来烦我们了!一想到你这种人居然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