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席地而坐,谈天说地,望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月光如水。
阮月将脸靠在司马靖肩上,听司马靖讲述着心中烦闷,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司马靖转头时,却发现她早已睡着。
司马靖轻抚着她的发梢,轻声自言自语:“月儿想必是累坏了吧,帮着军医们救人又要想着御敌之计……”
黎明将至,天寒露重,可不知为何,阮月却感到丝丝暖意,她轻微地睁了睁眼,发现身上披着司马靖的斗篷,而他正在旁边堆着火把。
“还冷吗?”司马靖柔声问道。
“我这是睡着了吗?”阮月站起身,揉了揉眼睛。
他丢下火把,摸摸她的额头,柔声道:“是啊,瞧着这天也要亮了,月儿,今日你便启程回京吧!这风沙熏天之地,你一女儿家,如何受得了!”
阮月眼睛一转,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斗篷脱下,甩在了树杈之上,玩笑着道:“那靖哥哥可愿与我比试比试,若是哥哥赢了月儿,那月儿立即动身回京,若是输了,那便由月儿做主了!”
司马靖正不知该如何,无奈道:“你这丫头,胡搅蛮缠些什么,身上都有伤,比试什么,听话!”
“哥哥可是怕输给月儿?”阮月反而激着他。
司马靖哈哈几声,将袖子卷了卷:“那月儿可要小心些了!”
两人比试起来,火把被风吹得左右摆动,两人的影子在沙地上舞动着。
阮月瞧着他身手丝毫没有被伤势耽误,不由的高兴。
司马靖腕带被打斗着松动开来,露出白皙手肘,阮月思绪顿时偏离,想到了那日在虎口中被方泗救下,自己迷糊之中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手臂上的衣裳被老虎抓破时,十分明显的露出了奇异的图腾。
而且方泗的面容,熟悉异常,仿佛真在哪里见过,难道真如他所说,自己跟他有一面之缘?可自小到大,即便是打过照面的人,她都是记着了的,为何这次……
阮月倏尔愣住出神,司马靖一时来不及收手,一掌打了下去,正中肩上,阮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想什么呢!傻丫头,没伤着你吧!”司马靖急忙上前扶起她来。
“皇兄!”阮月突然抓住他的手,问道:“皇兄,军中将士都是从何处挑选的?”
司马靖愣愣答道:“将士都是李旦老将军当日从民间选出,后由二弟训教的。”
看着她一脸惊讶,司马靖继而问道:“怎么了?”
阮月心想着: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告知皇兄排查,怕更是会打草惊蛇,但她心中却疑惑,为何方泗会如此巧合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手臂上的图腾,为何会这般像衡伽人氏……
阮月不敢笃定中心猜疑,只对司马靖说道:“皇兄,月儿答应回京,但想过几日再回……”
司马靖一头雾水,却依旧应允了她。天擦亮,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李少将军伤势稍有好转,便来与司马靖探讨军情,已等候多时。
司马靖与之谈着要务,尾声之时,突然心生一计,他假意虚弱,坐了下来,说道:“修直,朕忽感心口不适,你去将太医令传来!”
少将军自是不敢推脱,速速将人带了过来。司马靖随后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独独与顾太医说道:“朕听说,刺探军情的小将士醒来了?”
顾太医慌张跪下:“回禀陛下,醒来了才半刻钟后便不行了,是老臣无能,最后也没能将人救回来。”
“醒来后可有说甚么军情?”司马靖问着。
见顾太医摇摇头,司马靖想了半刻,又问道:“这事,是否只有朕与卿知晓?”
顾太医肯定道:“臣绝不敢向他人提起。”
“好极了!“司马靖笑笑,接着对顾太医道:“你且将这小将好生安葬,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是,朕在询问完了军情以后,夜间救治不效便亡故了。”
“臣遵命!”太医虽然疑惑,却未问出口。
顾太医从司马靖营帐出来之后,前脚刚踏进军医处营帐忙活,阮月便悄然而至拍了拍他后背,吓得顾太医一激灵。
“小郡主,可别拿老臣开玩笑了!”顾太医走至里头,将草药整理着。
阮月坐下,喝起了茶水:“我可没开玩笑,是真有事问你。”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都有事要问……”顾太医小声嘀咕。
“嘀咕什么呢?”阮月问道:“我之前听您说过,医橱中有些药总是不翼而飞了,那都是些什么药?”
太医转过了身去,将录好的缺失草药名单递给阮月手中,上头写满了丢失的药物,他缓缓道:“这里头,确实是有些名堂……”
“我猜想,这药是否都是解毒止痛良药?”阮月一语中的,接过了名录。
顾太医瞧了瞧橱柜中标记的各类,点头应道:“小郡主英明,这些药平日里用处不大,可关键时刻却都是能救人性命的!”
阮月回想着,那日与方泗一同上山采摘草药,途径一户人家,方泗神色显然不对。
她再问道:“军医处除了有受伤的将士进出,还有什么人会时常过来呢?”
顾太医思衬片刻,答:“除了太医,那便是一些负责草药运送,却也不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