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严冬惊得倒退一步,一个没扶住,自行车倒在地上,‘哐’的一声,声响不只吓坏了过严冬,还惊到了那个女孩。
女孩离开母亲,惊讶地跑过来,急切地问过严冬:“同学,你是不是能看到我?是不是能看到我?”
“离我远点行不?”
过严冬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像猫被吓怕时的样子,炸毛了。
他十分确认,自己身处四维。在这空间里,声音是传递不到三维世界去的。
可刚刚从自行车倒地发出声音,女孩看见他跑过来说话,这一切都脱出自己现阶段所能理解的范围。
“原来在这里我不是唯一。”
过严冬有些醒悟,但此时气氛已经诡异到一定顶点,如不爆发,他怀疑自己会突然猝死。
女孩见过严冬愣愣的盯着自己,再次追问:“过严冬,你是不是能看见我?你是不是也死了?”
“我…我…我靠,谁说我死了,你才死了呢,你认识我?”功夫再好,也怕鬼魂,少年被吓不轻,他想回家撒尿,说话都走板了。
“我是高三四班的古苗苗,你不记得我了?咱俩都是魏孝然老师的生物课代表,我还帮她批过你作业呢。”
古苗苗跺着脚嗔怪对方,自己怎么说也是美女一枚,怎么会有男生不记得自己。
好不容易身体恢复些温度,古苗苗下一句话令过严冬尴尬癌都犯了:“可你怎么也死了呢?”
过严冬吐血三升:“学姐,你为什么总说我也死了?”
古苗苗理所当然道:“不然我爸和我妈怎么看不见你?你不会是死后失忆了吧?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废话,他们当然看不到我了,我在四维空间里,谁能看到我,当然除了你。”
这话过严冬也只能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口。古苗苗说的也没错,别人确实看不到自己。
“别说我了,说说你,你怎么回事,你…死了么?”
头一次和死人说话,过严冬有心理障碍。
目送烧完纸的父母离开,古苗苗眼含泪光:“我爸妈离婚几年了,我一直住我爸那,三天前,我去我妈家,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打了台出租车,没想到是辆黑车。
我上车以后,有点困,就睡着了,哪知道那个司机是变态,是恶魔,他把我拉到郊外没人的地方,把我叫醒,说要强…奸…我。
他拿着刀,让我跑,说不跑就杀了我,我后来实在跑不动了,他追上来,就把我给…强……”
过严冬默然,只是手紧紧攥着拳头。继续听古苗苗说。
“他欺负了我,威胁我不许报警,就让我走,我很害怕,就说我不报警,他开车送我往回走的时候,我用手机在后面偷偷给他录了视频。
他把我送到小区口时,我爸正在小区外面等我,我当时太害怕,就冲我爸喊救命。
那个人拿刀就扎我,扎了很多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什么都碰不了,找人帮忙也没人理我,照镜子我也看不到我自己。
我无助的哭喊,一点用都没有,没人听到我说话,在这里我也不饿也不渴,就是精神越来越萎靡,总想睡觉,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路回到家。
回到家,我看见我爸和我妈都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把他们叫醒了,他们抱着我,哭着问我跑哪去了,是不是被人杀害了,我这才发现,我原来穿的那件白衣服上全是血,已经全被染成红色了。
后来,他们就又醒了,他们互相说着话,但就是看不见我,他们说我给他们托梦了,我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找了警察,说我同时托梦给他俩。
可是警察不信,他们就印了我的照片,到路口烧纸。”
古苗苗抱着肩膀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怒火中烧的过严冬俯下身子拥着古苗苗,柔声道:“别怕学姐,你能看到我,就说明老天爷没有抛弃你,想让我给你讨回公道,放心,我一定帮你抓住那个变态机司机。”
古苗苗更咽道:“可是,你也死了,你怎么帮我啊?”
“你能不提这事了不?”过严冬故作生气。
“你回家时你爸妈他们说过那辆黑车的事么?”
“他们谈话时听过,警察来过我们家,说那辆车的车牌子是套牌车,而且监控里也看不到那个人的长相。
这一个月以来,少女失踪事件有四起,有两起是发现尸体的,我是第三起,但没发现我的尸体。
听说昨天晚上又有个女孩也失踪了。他们怀疑都是那个男人作的案。”
“你不是说你偷偷给那人录了视频么,你手机在哪?被那人搜走了么?”
“我不知道,当时我看见我爸时,把窗户摇下来喊叫,那人拿刀扎我,我握着手机反抗的时候好像飞到窗户外面了。”
“还记得大概扔哪个位置了么?”拍拍古苗苗肩膀,过严冬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前者努力回忆着自己生命中最后的时刻。
“应该在小区大门外的小桥附近,他一边开车,一边反手拿刀扎我,应该是那里吧。”古苗苗不是太确定。
“没关系,苗苗学姐,有大概位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