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山城的烂摊子后,兵房五天内于安奠募兵三百,凤凰城一千,宁夷、通远、斜列、汤站、各两百名。算上镇江本地兵,合计接近三千名。
因为是募兵,军饷由朝廷承担。为了激励将士,赵安又自掏腰包将安奠军中的双饷制度搬进了镇江营。
这么大手笔还得靠朝廷补发的阵亡将士抚恤并赏银一万六千两。
双饷之下,军中出现了兄弟、乃至父子齐上阵的情况。新兵中年龄最小的不过十六,年龄最大的却接近四十。
依托着自己的努力经营的名望和人脉关系,赵安这支镇江营成了定辽右卫规模最大的本地武装。
值得一提的是,镇江营兵员基本来自凤凰城周边,不少新兵间还存在着血缘关系。而同乡兵在交流、协同作战有着得天独道的优势,若是训练得当,其战力必将远超寻常营伍。
营兵的编法与旗军不同。
伍人为伍,二伍为什,外立什长一名。三什为队,立队长一名。三队为哨.外立哨官一员。五哨为总,外立把总一员。
整支队伍被赵安分为五个总,队长及以上的军官都由安奠旗军中的小旗、总旗、百户担任。以便赵安切实掌控这支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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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七?”
“杜哥你也来了?”
“爹,那莫不是村头李大叔?”
“以后咱们三都要在一个锅里吃饭,不如学那刘、关、张结义如何?”
……
除了寒暄声以外,居然还有当场结拜的。
坐在点将台上的赵安自觉时候已到,急令家丁击鼓。
“列队!列队!”
台下的军官们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木棍大声呵斥道。
新兵们在军官的推搡下,历经万难才勉强以“队”为单位排好了阵形。
鼓声停。
各队长、哨官入列。
原本赵安升职之际便开始命人打造军械,虽然兵器、盔甲还不完备,但至少给所有人都发了套战袄,头上暂时用头巾包着。
三千穿着红战袄的新兵立在校场之上,虽说队列不齐但好歹有了些兵样。
按照惯例,赵安象征性的用那套老话勉励众人,刷一波“存在感”,尽管收效甚微,赵安却一点也不在意,毕竟日后每一两饷银都要经自己手发出去,也不怕这一营兵不认自己这个主将。
赵安发言完毕,徐文龙则大声宣读起了安奠的军规。
严苛的连坐法令台下的新兵唏嘘不已,他们这才意识到这饷并不是那么好领的。
但双饷与极高的抚恤又让他们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当最后一条军令从徐文龙口中宣读出来时,台下终于起了些骚乱。
“肃静!”
见到眼前满脸恶相的家丁们,一众新兵果断噤了声。
见台下骚动平息,赵安轻声吩咐身旁的的家丁,后者领命之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十二个人抬来了三只大木箱。
得到赵安的指示后,三只木箱都被打开。
“银子!好多银子!”
前排新兵眼睛盯着嘴里还大声嚷着,后面的人激动之下便挤着上前,队形骤然有些混乱。
“你等可想要这些银两?”
赵安发问。
台下的应和之声一时直冲云霄。
“十息之后不在本队者,莫想领这赏银。”
众人闻言纷纷移动脚步。
“还有三息!”
“二息!”
“再有动者,定罚不饶。”
赵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冷酷,大多新兵不敢再动,不过总是会有例外。
“给我将吴永宽队末尾之人拿下!”
台下的两名家丁小跑着上前将那人拿住,带到了点将台上。
“公然违背本将军令,罚十军棍。”
有人搬了一条长凳上来,将其摁在上面后,一名家丁在手上唾了口吐沫,高高举起了板子,又重重地落下。
与宫里头那些可以夹杂水分的廷杖不同,赵安军中的杖刑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
五棍下去,赵安便看见那人屁股已经渗出了血。
第一棍落下时,那人还只觉得臀部像是着火似的,渐渐的屁股上隐约是湿了一片,被打烂的血肉同小裤黏在了一起,痛感直冲脑门。
随着十棍打完,他已经感觉不到屁股的存在,就连呻吟声也低了下去……
好在他体格还算健壮,总算是挨了过去。
“带他去敷药。”
“诺。”
随后赵安又转身看向台下众人,冷声道:
“在这镇江营,本将开口便是死令,若再有人违背,定斩不饶!你等可明白?”
“喏。”
三千人齐声应道。
赵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鉴于军中尚缺什、伍长,本将以为当选勇者为之。”
说话间,赵安又指了指台下的三名骑士。
“与敌接战时,以马兵攻势最为猛烈,万马齐奔,其势不可当。因此凡在阵中,万马临于前而面不改色者谓上勇;色变而不移步者称中勇;色变而又移身者为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