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他的妻儿老小表现得凶神恶煞。可要是清官换成一个贪官就容易多了。”能够为钱财铤而走险,有这么大的欲望自然就能钻了空子。他不管你是不是穷凶极恶,在乎的只是你能否给予利益,以及适当的为他留出退路。
萧随尘也是想找出裴老头手下这些人里能够反过来为她所用的。
其他大事或许不成,可这些人懂得变通为她出出绵力,想必日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就不远了。
这些都要她自己盘算,最近萧观那死变态闭门不出,难以传递消息。
不过就算传了消息也不能怎样,到头来依旧是她自己的活计。
想到这里,她直起身来:“最近王爷怎么样?”
“殿下并没有消息传来,已经谢客许久了。”
“他是真的病了吗?”
好久都没当自己是穿书者了,萧随尘突然想到原著节点恐怕是萧观这死变态的日子不多了。
可这么多年来,一切仿佛都在说原著内容不对,萧观不至于符合原著节点死去啊。
“狱骁营的探子很久都没有进入王府里了,殿下那边兴许是有些状况。”裴尘的丹凤眼也装满深思,一般来说萧观总是要避开萧随尘同自己联系的。
可如今有段日子都是杳无音信,就是他都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就奇怪了,能把他绊住脚的可不多。我娘亲呢?”
“夫人一切都好,前段日子已经去别庄居住了,说是怕她染了殿下身上的病气。”裴尘说话间加重了按揉萧随尘腿的力道,“萧郎放心,庄子上都是我们的人,只有一两个是裴家那里的探子,平时也只是做些洗衣的活。”
“行吧。”放下手里的毛笔,在小山中又摸了一本折子,轻嘲道:“这些人还真是当陛下脑子一点不转了,说得一堆鬼话。也不知道平时东宫阅折子是什么心情。”
萧随尘扭着身子,一边看折子,一边任由裴尘揉腿,姿势很怪,得亏腰肢的柔韧性极好。
裴尘视线落在这不堪一握的细腰上,半起身在萧随尘看过的茫然视线里伸手抓住椅子两侧。
就这么将人带着椅子调整了角度,正了过来。
“……”
萧随尘将眼皮垂下,换了本折子看。
裴尘也坐回去,继续揉腿。
灯火之间,他们两个都是丹红的衣衫,影子在一侧拉开。
裴尘看得出神。
他们两个都是识大体的人,要不然也就不会发展到现在除了最后一步,这么亲密的关系。
没有心悦之情,全凭着相处而生的默契。
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换成了萧厉呢?
以前裴尘就总是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也习惯了。
可今天萧随尘说他与萧厉当真是生得一摸一样,突然就又让他的心绪停在这个上面。
萧观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他都准备了这么多年。
就算是这么宠爱萧随尘,看中萧随尘,为了目的依旧会眼睛不眨的先折断萧随尘的羽翼。
这就是萧观啊。
裴尘开始有些目光游弋,如果真的要和萧厉调换。
这些年掌握的情报以及萧厉身边存在的他们的人,会让裴尘非常好的伪装成萧厉。
而萧厉也会在萧观的操作下,接受命运好好扮演自己。
那之后会怎样呢?
裴尘问了自己一个问题:真的心甘情愿吗?
更晚一些的时候,萧随尘收了折子,打着哈欠:“东宫也真是有耐心,看这么一群戏子粉墨登场。旁的不说,就是谁家纳了个妾都要写一写,相反正事倒是寥寥无几。不过也正好,清闲自在成这样,也才能让我看出点什么。我大概心里有数了,先去睡上一会儿。
等到寅时叫我起来,去会一会王大人。”
萧随尘是不打算明天去上早朝的,怎么着也得让那些人再恐慌两天。
说到早朝,萧随尘觉得这边的早朝还是挺人性化。
虽是寅时开朝,却是每七天一次。
她拍了拍身上褶皱,然后踱步走出了书房。
夜中漆黑,春日夜里还是有些寒意,萧随尘回到房里发现被窝里已经有使人用汤婆子暖水袋将她的被窝捂暖。
于是只是脱了鞋袜和外袍钻进去,打算睡上一个多时辰解解乏。
等到萧随尘走后,书房里就只剩下裴尘一人,他沉默的将萧随尘弄乱的折子整理好,又清洗了她的毛笔。
油灯还在蹦着油花,裴尘就拿了剪刀过去剪了灯芯。
然后突然冷起丹凤眼,将手腕一转,手中的剪刀就飞了出去,直直戳进门框上。
没有任何收获,不过是有一个香囊扔进来。
裴尘走过去捡起来。
白底青花,檀香悠悠,看针线手法是余潇潇的。
他瞬间明白这是萧观送来的。
紧接着,裴尘伸手解开香囊,拿出里面的纸条。
——寻找时机,偷梁换柱。
目眦欲裂,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泛白。
最终还是,到底还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